可縱然宮英縱說得很有些道理,但不顧依舊在前線奮戰的皇帝與將士,讓太子繼位遷都,聽起來著實有些不似人臣之言。
有看不過去的大臣,頓時皺眉怒喝道:
「當初的那封詔書,是若陛下不幸在陣前,發生不忍言之事,方可遵從。但如今,陛下身在採石磯大營,安然無恙,你又如何篤定,陛下不能反敗為勝,或是突破雲軍重圍?」
「你宮英從,不過一區區繡衣使二品指揮使,不過秩千石,竟然敢在大殿之上大放厥詞!是誰給你的膽子,這背後的事情,
你承擔地起嗎!」
面對眾臣的反對,宮英縱心中越發急躁,壓抑的戾氣不由顯露在臉上,猛地扭頭看向夏國太子,咬牙道:
「殿下以為如何!」
反倒是這般姿態,更是讓大臣們暴怒。
「大膽宮英縱,你這是在威脅太子殿下?」
「來人,將這個大膽狂徒,盡數壓下去!」
但此時,竟然並沒有禁衛軍領命出現,將宮英縱拿下。
百官們朝殿中望去,這次後知後覺地發現,此時大殿內外侍立的,竟然全都換成了繡衣使者!
在如今,一品繡衣使馮處身在前線,武鄉侯鍾子灌幽禁在府。京中繡衣使,盡以宮英縱為首!
此時的繡衣使,面對著朝臣們的命令充耳不聞,只是默默地看向坐在龍椅旁的太子殿下。
繡衣使們沒有動作,當然不是被宮英縱盡數掌握了。
而是因為夏國繡衣使者,身為天子親兵,只聽從皇帝,以及上階繡衣使的調遣。
如今皇帝不在京中,也唯有太子的命令,才能夠調動聽從宮英縱調遣的繡衣使們了。
此時,這位資質並不算出眾,年僅十二歲的夏國太子,臉上浮現出擔憂不安之色,戰戰兢兢地道:
「登基之事,還是莫要再提了!但遷都,孤還是認可的......」
宮英縱提前入宮,已經將天下局勢,明稟給這位太子殿下。
身為縱橫家棄徒,宮英縱三言兩語之間,將金陵城描述地無比危險,便已是將這位太子殿下給嚇到了
再加上宮英縱又說了,只有遷都北方,重整旗鼓聚集兵馬,擁有一定的實力,才能夠讓雲軍不敢輕易加害他的父皇。
這些話,夏國太子都聽進去了......
看到太子同意遷都,反對的朝臣們頓時一急,出言道:
「殿下,莫要從此人胡言亂語啊!」
「此事,還應該從長計議。」
「請殿下三思啊!」
夏國太子,頓時面露猶豫之色。畢竟以一個十二歲孩童的才能見識,著實難以做出什麼決斷來。
反對的眾臣,見太子猶豫遲疑,沒有決斷,當即調轉方向,對著宮英縱喝問道:
「宮英縱!你欺殿下年幼,光說遷都北方才可重整兵馬。卻不知,沒有了江南之地的賦稅,你從何處拿銀子籌措兵馬?」
宮英縱立時對著夏國太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