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前線大敗,陛下以及隨駕出征的文武,此時被盡數圍困在採石磯大營。齊昌城的十餘萬大軍,內外交困之下,在主帥廖固的帶領之下,大部投降雲國。」
「大興郡為雲軍奪取,相鄰晉地、豫地數郡的精銳兵馬,為雲國鎮南將軍狄青部所牽制,無法動彈。甚至連北境的鎮守兵馬,也還要防備這些年起勢的草原都布可汗。我大夏,已無兵可調!」
「偏偏此時,雲國的鎮東將軍楊大眼,率領三萬大軍,自海路來襲,攻破吳中郡,連奪二十一城,已逼近京師!」
看起來,宮英縱自己養著的那支情報力量,並沒有收到損失。在粘杆處、東廠的追殺之下,逃亡數月的宮英縱,竟然還能夠準確地知道這麼多情報。
而宮英縱的一番話,也頓時鎮住了殿中的一眾夏國文武。
他們只知道前線戰局不利,以及還有一支雲軍朝金陵城突襲而來,卻未曾知道,如今大夏的局勢,竟然已經嚴重到了如此地步!
宮英縱站在大殿之上,想起這數月來,親自帶隊追殺自己的張儀,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瘋狂,厲聲喝道:
「遷都!唯有立刻遷都北方鄴城,捨棄江南之地,以兩淮、黃河地區為屏障,重整旗鼓,方可抵禦雲軍!」
我宮英縱,還沒有輸!
一眾朝臣,不知宮英縱此時心中已近癲狂,但還是斷然反對道:
「可如今陛下、朝中重臣,以及數十萬精銳,尚且還在前線,如何能夠輕易遷都?」
「金陵城乃我大夏經營數百年的京師,天下雄城,哪是那般容易攻克的?」
「對,此時應當速速召集地方郡兵,勤王京師!雲軍率部從後方突襲而來,立足不穩,難以持久,最後必然只能無奈退兵。」
這些朝臣們說的,倒也是有幾分道理。
以金陵城的堅固程度,便是雲軍調集火炮來攻,只怕也得連續轟上個月餘,才有可能轟塌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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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為何要倉皇遷都?
「立足不穩?」
宮英縱冷笑一聲,繼續道:
「你們以為雲皇養著家的那麼多人,在市井鄉間,到處傳揚他的仁義之名,甚至此前還花費海量金銀安置受難百姓,到底是為了什麼?」
「吳中郡的百姓,對雲國大軍的到來並不牴觸。甚至有人已經將雲國視作天命所歸,主動當起了順民了!」
宮英縱這般絲毫不留情面的話,讓殿中眾臣頓時不滿地皺起了眉。
「陛下尚在前線,我等如何能夠親眼遷都?」
「就是,這個責任,誰來擔?」
宮英縱看著反對的百官,心中不由生起一股暴戾之氣,當即冷聲道:
「諸位大人,難道還沒有認清現狀嗎!如今江南之地,已盡在雲軍兵鋒之下。死守京城,乃是取死之道!」
說到這裡,宮英縱猛地轉過身來,對著龍椅之上的夏國小太子,抱拳道:
「唯有尊從陛下親征之前留下的詔書,立即請太子繼位,遙尊今上為太上皇。遷都鄴城,重整旗鼓,才是惟一能夠保住大夏江山社稷的法子!」
宮英縱手下的江湖勢力並未損失,根據手下傳來的情報,他對如今天下局勢,可比大殿之上的這些官員知道得更多。
如今的雲軍,勝局已定。只要攻下采石磯大營,金陵城便根本守不住。
而金陵城一丟,這整個長江以南,都將失去控制。夏國朝廷繼續死守於金陵城,只會被雲軍一戰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