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何等聰明之人,一聽庾冰如此評價桓溫,心中已明白了大半,便連忙說道:
“恩,丞相所言極是,桓溫好大喜功,沽名釣譽,雖然僥倖能得戰功,但恐不會長遠。”
庾冰見殷浩如此識相,心裡非常滿意,於是繼續說道:
“話雖如此,但桓溫實有功。”
“奧,此話怎講?”殷浩被庾冰弄的有些糊塗了,一邊貶低桓溫,一會又說桓溫實有功,不知道庾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庾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桓溫裡通外國,與趙國勢力相勾結,趙國有意培養桓溫,所以故意出讓部分利益,讓桓溫屢立戰功,以此來在我朝換取高位,庾某實在擔心,等桓溫竊取高位,獲得兵權之後,再與趙國相勾結,到時候傾覆社稷,易我朝之姓者,恐怕就是這桓溫了。”
“奧。”殷浩一聽,連忙放下了酒杯,趕緊說道:
“桓溫既然有如此罪名,丞相為何不制止他呢?”
“庾某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雖然知道桓溫與趙國勾結,但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一直拿他沒有辦法。”
說完,庾冰嘆了口,又搖了搖頭,用眼睛的餘光,偷瞄了殷浩一眼。
殷浩聽罷,連忙起身正色說道:
“國家破落到如此地步,是我們士人的恥辱,現如今桓溫不顧民族道義,公然勾引胡寇,想置我民族於萬劫不復之地,我殷浩絕不答應,殷浩在此願聽丞相差遣,竭盡所能,阻止桓溫。”
庾冰一聽,甚感滿意,向何充使了個眼色,何充微微點頭,又轉身身對殷浩說道:
“殷大人,實不相瞞,丞相之所以如此不厭其煩的徵召大人出仕,就是因為普天之下,能夠與桓溫正面抗衡的,或許只有殷大人您了。”
殷浩被何充捧了有點心花怒放,連連擺手說道:
“何大人言重了,殷浩何德何能,能受丞相如此器重。”
“哎,殷大人不必過謙,朝廷徵召殷大人出仕,也是為了天下蒼生著想,殷大人萬不可辜負丞相對殷大人的一片恩望啊。”何充微笑著說道。
殷浩聽罷,連忙起身供手說道:
“殷浩願聽丞相差遣,萬死不辭。”
庾冰笑著擺了擺手,示意殷浩坐下,殷浩坐下之後,又繼續說道:
“現如今桓溫在徐州日益做大,威望也越來越高,朝中受其矇蔽的大臣們也越來越多,所以我們必須要快速行動,首先要在氣勢和威望上壓過桓溫,否則一但桓溫羽翼豐滿,形成了氣候之後,恐怕我們就再難壓制了。”
何充和殷浩都點了點頭,殷浩說道:
“想必丞相已有主意了,不妨直接說出來,殷浩願聞其詳。”
庾冰微笑著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桓溫的主要情報來源在於趙國,若我們能夠把桓溫調離趙國邊境,調到其他地方去,他失去了情報來源,或許就不會再那麼容易建立新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