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趙清虎一巴掌把趙懷遠打翻在地。
“全家供養?你還讀書人?隔壁李家村的李秀才,人十歲開始從書鋪接取抄書的任務補貼家用,有空就在鎮上擺攤幫人代寫書信,逢年過節還在鎮上擺攤寫對聯賺取銀錢!你今年三十六歲了,兒子都是童生了,你幹過什麼,人李秀才不是讀書人?”
趙懷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捂著臉滿是憤恨,這一巴掌他是挨實了啊,火辣辣痛。
“我跟李秀才能一樣嗎,他家裡面就一個寡居在家的老孃,他自己不賺錢怎麼繼續讀書?”
“所以你就光明正大趴著喝了家裡面三十年血汗錢?”
“夠了,他趙懷遠是我兒子,我願意供養他讀書,礙不著你,還輪不到你打罵。”
已經回房的趙老頭,聽見院子裡面的動靜,見趙清虎要把趙懷遠徹底踩進泥裡面,忍不住了了,直接衝了出來,菸袋鍋子直接往趙清虎腦袋上敲。
菸袋鍋子砸下來,還有破空聲呢,趙清虎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這是下了死手啊,原主這爹是真的狠啊!
“都走都走,你們都走吧,流水席肯定要擺的,等時間定了通知你們,趙清虎這個不孝的孽障是失心瘋了,他說的話你們誰也別信。”老李婆子也出來了,開始趕人。
客人三三兩兩離開,雖然是一場大熱鬧,但是誰也不敢多嘴,畢竟趙清虎是真的黑心肝啊。
他嘴裡面不僅是前朝當朝的,還把老趙家族宗牌位請出來了,說了都感覺犯忌諱。
很快人走光了,老兩口把二房、大姑娘叫進了上房,其餘人理都沒理。
“大哥!”
二妹、三妹走了過來。
趙清虎看了兩人一眼,嘆了口氣,“你們也回去吧,家裡面的事情不用操心。”
“三郎,帶你二姑姑、三姑姑去新家。”
趙清虎又吩咐了一句。
趙三郎是個機靈的,知道爹如此說,是想要讓兩個姑姑帶點東西回去。
“大哥,你今天怎麼不說分家的事啊?”
老四趙清牛湊了上來。
“你怎麼不說?”
“我這,我不敢啊!”
趙清虎看向了一旁老老實實站著,手足無措的老三趙清狗。
今天家裡面發生這麼大事情,把他嚇得夠嗆。
“你們兩個也要好好想想,分家的日子不遠了,但是咱們三個想要從家裡面帶走東西不太可能!書禮如今是童生了,肯定要去縣學求學,以老二的性子,肯定也要跟過去,縣城可不比鎮上,吃穿住行都是要花錢的。”
趙清牛臉色一變,“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咱們家每年賺的不少,但是花的也多,每年能結餘三四十兩銀子已經是極限,爹孃養著二房每年花銷可不少。這一次老二父子二人去縣城、府城考試,花了也不少,咱們家剩下的銀錢可不多,可不夠老二去縣城安家置業。”
“沒錢讓書禮一個人去就是,縣學求學,放假回家就是。”老三趙清狗道。
老四白眼連翻,若是他二哥這麼好打發,家裡面就不會這麼捉襟見肘,他們日日雜糧窩窩頭。
老二是個奸懶饞滑的,偏偏爹孃還偏心他。
只要老二提出來,爹孃肯定會想辦法。
他們三房就算是敲骨吸髓,也湊不出這麼多銀錢。
剩下的也只有兩條路,要麼他們三房賣兒賣女,要麼就是家裡面賣田賣地。
“不行,家裡面田地我們四兄弟都有份,不能讓爹孃賣田地。”趙清牛道。
趙清狗有些懵,怎麼又牽扯到賣田賣地上去了?
田地可是家裡面的根本啊,怎麼可能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