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白飛撲過去,不顧得那些小樹叢戳傷了他的手,待他雙手按下去,似乎觸到了青蛇軟軟的身子,等他抬起手來,手底的青蛇已經不知所蹤,倒是他,覺得腦袋暈暈地,頭重腳輕,一頭扎到了地上,居然屁股朝天,腦袋扎進了地面!
“夢大哥!”林傾城飛奔出去,一把將夢白拉起來。此時的夢白雙眼直冒金光,眼前的一切都在轉動,如同旋轉木馬上的木馬,腦袋不由自主地前仰後俯,林傾城見勢不妙,點在他的印堂之處。
這狠狠地一戳,夢白終於清醒。此時。夜月和林傾城將那花壇搜尋了一番,哪裡還有青蛇的影子?
只是這麼幾秒的時間,等三人反應過來。轉身想抓住她的時候,她已經化成原形,鑽進了花壇裡,夢白倒是眼疾手快。可惜,那青蛇畢竟有七百年的修為。哪裡會讓輕易逮住。
林傾城此時如遭雷擊,這麼近,這麼近的一次!
“城兒。”夜月抓起她的手,安慰道:“你又在胡思亂想。”
“只差一步。咱們只差了那幾秒而已。”林傾城覺得揪心不已:“為什麼給了我們希望,又要讓希望在眼前破滅,這是我們的錯。夜,這是我們的錯。”
“一定還有突破口。”夢白說道:“她的動機咱們至少弄清楚了。她針對的全是處於低谷期的女性。”
“這裡有多少處於低谷期的女性?”林傾城反問道:“難道咱們要一個個去排查?夢大哥,你也不用安慰我,我知道這事的難度有多大。”
希望在眼前破滅的打擊如此之大,夢白何嘗不難過,但女人的承受力便是如此,這段時間大家都繃得太緊了,一直緊緊跟隨著韓笑的過去,追本溯源,好不容易跟到現在,讓韓笑的過去與現在有了一個初步的模子,結果,現在只是一場空。
此時,去往韓笑老家打聽訊息的林依玲回來了。她將一幅古畫放下,拉開在大家眼前,這幅畫居然與花若雪拿來的那幅一模一樣,不對,夢白的手指戳到畫的角落裡:“這裡有落款,花首領拿來的那幅沒有。”
“這幅畫是我們找人臨摹的,”林依玲說道:“原件,韓笑的父親想要親自收藏,畢竟是老祖宗的畫像。”
“落款,落款人是青朗。”夢白說道:“而且這幅畫比起青丘的那幅來說,更有生命力。”
“愛。”林傾城沉聲道:“畫這畫的人對畫像裡的女人充滿了愛意,筆觸才能如此地生動。”
“青朗,是韓笑的情人?”林依玲豁然開朗:“話說,那位父親說他們祖上就姓青,所以,這一脈其實是她和青朗所生,這位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夢白說道:“那條青蛇手臂上的刺青有個字,到底是什麼字?”
“等我去錦繡閣找那個白老闆去打聽打聽。”夜月說完轉身離開。
“你們猜韓笑的刺青上刻了什麼字?”半個時辰後夜月回來問道。
“朗,還是青?”林傾城差問道。
“女人的第六感真驚人,是朗字,愛到可以忍受髮膚之痛,韓笑從青丘離開後,和青朗相愛,生下孩子,代代相傳到現在,那麼,她現在捨棄鱗片,捨棄青丘的丈夫和孩子,是為了尋找青朗?”夜月說道。
“我去找轉輪王,查查青朗的現世在哪裡。”夢白說道:“看來這男人才是最大的誘餌,可以讓她現身。”
畫上有落款,有時間,再按年齡推算,大不了多查查叫青朗名字的,夢白迅速離開,來到最近的十字路口,正要踏入陰陽道,一輛疾弛而過的馬車裡,只是一瞬,卻看到了,韓笑!她的眼下有一顆淚痣!
此舉在夢白看來,更像是挑釁,你們不是在找我麼?那麼,來啊。
這便是宣戰了。
“好久不見。”一個聲音猛然響起,夢白轉身,竟然是鬼王。
如今的鬼王穿著與鬼差一樣的鞋子,一樣的衣裳,鬼王張開雙手:“我留在陰間了。”
“恭喜你。”夢白說道:“得償所願。”
“為什麼?”夢白繼續問道:“你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小城嗎?”
“不止,還因為你,我希望在你們死去的時候,由我牽引著你們來到這裡。”鬼王的嘴角微微上揚:“三個人在陰間的再一次碰面,不覺得期待嗎?”
“沒什麼可期待的,一想到要和你繼續呆在一起,真倒胃口,好好執行公務,如今的你可不是萬人之上的帝命。”夢白冷笑道:“任人差遣的小兵罷了。”
鬼王微閉雙眼。握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