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不言,刁膺猝然拔出佩刀,架在脖子上,大呼道,
“主公如是不信我,我自當場自刎於堂上,以祭左伏肅之靈!”
說罷,刁膺正要動手,不想支雄幾步竄來,一腳踹了刁膺的寶刀,跪拜在地,道,
“大王,當時的戰況,紛亂無比,人人不能自保,不可用言語來描述,刁膺跟隨大王多年,出生入死,眉頭都不帶皺一下,末將敢用性命擔保,刁膺絕對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還望大王明察!”
石勒沉默一陣,然後頹然地坐在座位上,揮了揮手,長嘆一聲,道,
“罷了罷了,左伏肅之死,都是那個逆子貪功冒進,指揮無方之過,不是刁膺的責任,不過刁膺身為右長史,有必要規勸石興的冒進之舉,但是卻沒有那麼做,吾之追此之責,這樣吧,支雄升任右將軍,刁膺卸去領軍將軍,右長史之職,改為支雄部將,封位由支雄定奪,至於右長史,則由張賓擔任,張賓進爵右侯。”
責任已定,眾人皆散,張賓,程遐,徐光三人步出大帳,走到門口,程遐卻是拉著張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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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孫,吾有一事不明。”
張賓道,
“莫不是為刁膺之事?”
徐光也道,
“正是,以無來看,此戰刁膺雖然有過錯,但是主公對於刁膺的處罰稍微有些重了一些,前些年在沒有遇見佛圖澄的時候,主公殺伐無度,但是對待部下卻十分寬容,不知為何,今日對待刁膺卻……”
張賓微微一笑,看著程遐,道,
“這邊是主公的馭下之術!”
程遐和徐光都不明瞭,拱手衝張賓作揖,道,
“請孟孫指點一二!”
張賓捋了捋鬍鬚,道,
“古往今來,作為主公,最害怕什麼?”
程遐和徐光,面面相覷,都是搖了搖頭,張賓道,
“功高震主,結黨營私!但凡是哪一位主公,都非常忌憚這件事情,刁膺乃是主公的老臣,跟隨主公打天下已經十幾年了,從來沒有什麼過失,而且軍中的威望也十分高,頗受士兵愛戴,刁膺此人,跟夔安,支雄不一樣,刁膺生性謹慎,知進退,懂謀略,若是不加以遏制,恐怕後期……”
程遐點了點頭,道,
“原來如此,那為何會升任孟孫為右長史?孟孫休怪吾多言,此蓬陂塢之戰,孟孫並無功勳,主公為何要升任孟孫來接替刁膺的位置?”
張賓嘆了一口氣道,
“這是主公以退為進之計,刁膺深受將領,兵士的愛戴,軍威頗高,而此番卻無故遭受主公的責罰,並且讓我來接替刁膺的位置,其將領和兵士必然會對我心有不滿,從而也阻止了我結黨營私的可能!這豈不正是一箭雙鵰?”
程遐和徐光恍然大悟,拱手對張賓作揖,道,
“右侯真乃是世間神人,慧眼如炬,萬事都能剖析透徹,在下是在佩服!佩服!”
不想張賓卻是嘆道,
“吾這一生,得到主公的知遇之恩,粉身碎骨,無以回報,我對主公只有忠心,沒有二心,右長史,便右長史吧!”
話術祖逖在蓬陂塢擊潰了石興大軍,石興撤兵而逃,祖逖由此將東晉的版圖向北又延伸了一百里,再向北一百里,便是黃河,這向北的一百里,主要有兩個重鎮,一個是由薄盛駐守的許昌,一個是由叛將陳川駐守的浚儀,薄盛原來是王浚手下的將領,後來石勒攻殺王浚,薄盛投降,被任命為許昌太守,率一萬兵馬駐守許昌,石勒知道薄盛肯定不是祖逖的對手,便命石虎為大都督,點後將軍孔萇,向武將軍桃豹,平南將軍郭敖,翊軍將軍鮮于豐並部將十幾名攜三萬精兵,來助許昌。
石虎可是石勒軍中,除了石勒之外,最為出色的一名主帥,雖然生性好殺,暴戾恣睢,為人狡詐,但是不得不承認,石虎是一名非常優秀的指揮官,他原本是石勒的侄子,後來因為十幾年前,東瀛公司馬騰在幷州抓羯人為奴,導致與石勒走散,後來石虎和石勒的母親被幷州刺史劉琨尋到,送給了石勒,石虎這些年跟著石勒南征北戰,攻破鄴城,計取臨淄,擒殺王彌,無往而無不利,從來沒有失敗過,石勒派石虎出馬,也是十分忌憚祖逖勢力日漸擴大,一旦祖逖攻破了許昌和浚儀,便直逼黃河渡口,侵入到石勒勢力的腹地!
未知石虎和祖逖究竟戰事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聽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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