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雖然年少,但是其魄力令末將欽佩,衝著侯爵的這份魄力,末將就給你個體面的!”
說罷,呼延晏轉身,對老婢女命令道,
“你在這守著,完事之後立即稟告於我!”
老婢女唱了聲諾,呼延晏出了屋子,對兵士言道,
“你們都在外面守著,不許任何人打攪侯爵!裡面發生任何事情,權當不知!”
“諾!”
眾兵士四散而去,呼延晏扭頭,看了司馬鄴最後一眼,然後衝司馬鄴拱手作揖,道,
“侯爵,來生再見吧!”
說罷,呼延晏轉身離開了府宅。
司馬鄴方才飲下了毒酒,此刻卻未發作,司馬鄴繼續端坐在內堂,靜靜地等待著生命的最後一刻,不料,老婢女卻是“倏”地一聲,跪在司馬鄴的面前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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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鄴大驚,慌道,
“你……你……這是為何?”
老婢女抬起了頭,看著司馬鄴,卻是這張臉,讓司馬鄴似乎有些熟悉!
司馬鄴端詳著老婢女好一會,忽然,一個名字閃入了司馬鄴的腦海,司馬鄴呼啦一聲從內堂竄了起來,雙手扶起老婢女,仔細端倪著,大驚道,
“你是……你是……這不可能!”
老婢女淚流滿面,又跪在司馬鄴的腳下,痛哭道,
“陛下!陛下!我是裴妃啊!”
司馬鄴慌忙把裴妃扶起,仔細地看著裴妃,裴妃是東海王司馬越最為喜歡的妃子,因為自己的父親吳王司馬晏跟東海王司馬越一向交好,所以司馬鄴也經常出入東海王府,那時候,司馬鄴才八歲,只是依稀記得裴妃的容貌!
在司馬鄴印象裡的裴妃,二十三四歲,風華正茂,傾國傾城,其美貌讓人過目不忘,更重要的是裴妃知禮數,曉大義,氣質雍容,典雅華貴,但是現在,站在司馬鄴眼前痛哭的這個女人,一副年過半百的模樣,頭髮已經半白,眼角和額頭上的皺紋,如刀刻斧鑿一般深邃,兩隻渾濁的眼睛裡,寫滿了滄桑。
只不過是短短十年的時間,裴妃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
司馬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著裴妃的手,喃喃道,
“你……你……真的是裴妃!”
裴妃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著司馬鄴,一字一頓地輕聲誦道,
“司空城旦術何殘,馬蹄又踏春風還,越思宣入禁中去,裴霄佳處訪樓臺!”
說罷,裴妃又是大哭,司馬鄴驚得合不攏嘴!這首詩,是自己年少時去東海王家玩耍,裴妃為了逗自己玩,寫的司馬越的藏頭詩,最後一句“裴霄佳處訪樓臺”還是司馬鄴補得!
司馬鄴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抱住裴妃,痛哭流涕,少頃,司馬鄴把把裴妃請上高座,然後恭敬地向裴妃行跪拜大禮,裴妃慌忙扶起司馬鄴,道,
“陛下!您這是為何!”
司馬鄴悲嘆道,
“我已經服下了毒酒,命不久矣,裴妃相當於吾兄東海王,我在地上,向東海王請罪,去了地下,亦向東海王請罪,這大晉的天下,我沒有保住!”
說罷,二人又是痛哭一陣,司馬鄴拉著裴妃的手,道,
“你怎會在這裡?”
裴妃慘然一笑,道,
“十年之前,東海王病亡在寧平城,石勒攻殺入城,坑殺了大晉三萬兵丁,我自被石勒虜去,充了軍……軍……妓……妓……”
裴妃淚流不止,說道動情處,哽咽難言,少頃,裴妃長長吸了一口氣,繼續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