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陰沉著臉,走到宗敞面前,把書信遞給宗敞,宗敞不敢接,劉曜道,
“此信乃是何人所書?”
宗敞戰戰兢兢地答道,
“實不相瞞,小人出城之時,被大將軍索綝請到府中,陛下的給大王的書信,已經被大將軍撕毀,這封信,正是大將軍索綝所書!”
劉曜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宗敞,沉吟片刻,道,
“你可知道這信中說了些什麼?”
宗敞輕輕搖了搖頭,言道,
“此信小人從未開啟過,不知道索將軍給大王寫了些什麼。”
劉曜道,
“索綝說,長安城內的糧食,足夠支撐一年之久,說本王不會輕易攻下長安,你們的皇帝,也不會輕易投降,但是,如果讓本王答應封索綝為車騎將軍,儀同三公和食邑萬戶的郡公,那麼索綝就會向你們的皇帝力諫,讓他投降!”
宗敞大驚,慌忙跪拜,道,
“此非陛下之本意!”
劉曜把書信擲在地上,轉身背對著宗敞,言道,
“如果你們是真心實意地投降於本王,那麼就不應該拿這封書信羞辱本王,索綝既然說長安軍糧足備,那你們就守著吧,看看你們能守到什麼地步!”
劉曜走到索超身前,道,
“汝是何人?”
索超亦不跪拜,昂胸正色,道,
“末將索超,正是索將軍的長子!”
劉曜扭頭看著索超,冷笑一聲,道,
“見到本王,汝等不行跪拜之禮,難道是看不起本王?死到臨頭,還咬牙犟嘴!來人,拖出去,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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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敞大驚,少頃,索超的人頭送到,劉曜看著嚇得戰戰兢兢的宗敞,道,
“你就提著這顆人頭回去,給你的皇帝覆命去吧!”
宗敞嚇得腿不能起,連滾帶爬,跑回了長安城,向皇帝司馬鄴懼言此事,司馬鄴嘆道,
“吉朗曾經對朕說到過,索綝為人霸道,恐其弄權,不想這戰敗之中,索綝仍想著自己的榮華富貴,誤朕者,麴允在外,索綝在內!天意弄人啊!”
又過了六天,長安城內,實在是沒有吃的了,司馬鄴不得不出城投降——自己乘坐牛車,赤裸上身,口銜玉璧,由侍者從城內抬著棺材,從長安城內緩緩走出,身後則是跟著幾百文武大臣,眾人剛出城門,沒走幾步,只聽城上一聲怒號,
“天亡大晉!天亡大晉啊!”
眾人視之,正是侍中吉朗,於高牆之上跳下,當場摔死,司馬鄴淚流不止,然而結果已然不可能改變,於是繼續向前走去,劉曜領眾將,接受了司馬鄴的投降,派人燒掉了棺材,為司馬鄴穿上衣服,帶上玉冕,派侍中宋敞,送司馬鄴及其文武百官到平陽,漢皇帝劉聰封司馬鄴為懷安侯,加光祿大夫,司馬鄴對劉聰叩首謝恩,麴允見到此等場景,伏地痛苦,於漢國朝堂之上,自刎而亡,其餘大晉舊臣,均有安置,唯獨索綝,因為賣弄權術,以獻城出降為條件,請求自己在敵國謀求高位,被劉聰認為是不忠,於平陽當街處斬,監斬索綝的,正是曾經在索綝斧下,逃過一劫的劉雅。
晉愍帝司馬鄴的出降,標誌著大晉王朝西晉)的正式覆滅,享國柞五十年整,中央政權的滅亡,讓中原大地的漢族,群龍無首,接下來九州華夏,軍閥遍地,群雄並起,開創了一個在中國五千年曆史中,最為混亂的十六國時期,未知後事如何,請聽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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