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
段末波朦朦朧朧之間,被一陣嘈雜的聲音驚醒,段末波猛然睜眼,一個翻身跳出床榻,手中摸腰,腰中卻沒有寶刀,段末波定睛一看,這陣子的嘈雜之聲,只是幾名婢女在收拾茶杯,段末波幾步竄過去,一把掐住其中一名婢女的喉嚨,吼道,
“此地為何處!汝等為何人!”
婢女戰戰兢兢地答道,
“大將軍,此地為汲郡公府,我等都是公府的下人!望大將軍饒命!”
段末波這才發現,自己身著中衣,兵器鎧甲一概不見,只是床邊放置著幾件素衣,段末波放開了婢女,走到門口,發現這裡公府大門敞開,偌大的府內卻沒有一名侍衛把手!
段末波道,
“此時當上天與我逃生之路!”
說罷段末波收拾了衣物,奔到門口準備遁逃,不想石勒帶著十幾名兵士,正從門口走進來!段末波猛然向後躍出一丈遠,大吼道,
“石勒!今日是來殺我段末波否!”
石勒卻是神色輕鬆,一臉淡然,把雙臂張開,笑道,
“段將軍可見我帶兵器而來?”
段末波視之,見石勒果然沒有佩帶兵器,心思稍松,石勒走進段末波,道,
“請段將軍於府內一敘!”
說罷,石勒命衛士把手在堂外,自己進了內堂,坐在交椅上,段末波看著石勒進堂的背影,也自是跟著石勒進了內堂,二人坐定,石勒令婢女奉茶,石勒看著段末波,關切地說道,
“段將軍身上的傷可有痊癒?”
段末波此前心緊,未有感覺,此刻心態放鬆,被石勒言語一提,倒是覺得身上創口裂開,血滲中衣,疼痛無比,段末波被戰馬拖了足足半夜,雖然性命無虞,但是身上卻已經是傷痕累累。
段末波默然不言,石勒卻是從袖口掏出來一支小藥瓶,放在案几上,道,
“此棒瘡藥,乃是王彌從洛陽皇宮而得,是天下最好的棒瘡藥,時我長子石興兵敗上潁,身中一箭,我都沒捨得給他用這個藥,今日把這棒瘡藥贈與段將軍,段將軍可敷於體外,不出三日,即可痊癒。”
段末波不知道石勒在打什麼注意,遂出言試探道,
“本將軍豈能不知此為毒藥,你石勒若是要害本將軍,何必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一柄長刀足矣!”
石勒又是哈哈大笑,道,
“段將軍在榻上昏迷了整整三天,我若是要害將軍,何必等到今日?”
段末波啞口無言,石勒又從袖口掏出一張密信,遞給段末波,段末波視之,大驚失色,石勒道,
“段疾陸眷十分關心段將軍的安危,願意用一千匹戰馬來換段將軍的性命!將軍戎馬多年,想必知道這一千匹戰馬是有多貴重!”
段末波恍然大悟,原來石勒是貪圖自己堂兄段疾陸眷的一千匹戰馬,所以才沒有殺自己!
不過段末波想錯了!石勒剛剛說完,卻把密信接過手裡,然後撕成兩半!
段末波大驚,慌道,
“莫不是你反悔了!”
石勒哈哈大笑,道,
“段將軍乃是世之豪傑,軍中驍將,豈可用牲畜的性命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