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聰瞪大了眼睛,道,
“山腳?不是說通天路直到山巔嗎!”
劉聰話剛出口,忽然搖了搖頭,明白了,苦笑道,
“看來北宮純為了能挾持本王,是煞費苦心!”
此時的劉聰別無他路,只能跟張斐從小路下了山,山腳有匈奴兵把手,但見是劉聰,也未敢阻攔,只是飛報山腰的呼延翼,呼延翼一聽劉聰下了山,頓覺不好,馬上下令把北宮純捆了起來,北宮純哈哈大笑,道,
“呼延大將軍不必心驚,劫持楚王的,確實是我的部下,楚王暫時性命無憂,但是如果到了洛陽,那就說不定了,呼延大將軍當放我回去,我的軍隊駐紮在洛陽城外十里,可把楚王安置在那裡!”
不料呼延翼還未說話,其身後的呼延朗“倏”的一聲,拔出彎刀,架在北宮純的脖子上,罵道,
“你這個西涼羌奴!劫持了楚王,竟然還讓我們放你回去!做夢!這嵩山今兒就給你當墓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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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呼延朗就要動手,不料身後突然出來一個人的聲音,道,
“呼延朗,住手!”
呼延翼身後,一名身著布衣,約莫四十多歲,面容消瘦的謀生站了出來,北宮純聽得聲音,暗道,
“呼延朗在軍中的地位,僅次於呼延翼,此人敢直呼呼延朗的姓名,可見此人正是劉聰的最親心腹!”
北宮純猜的一點也不錯,此人名叫靳準,字榮光,于軍中任錄尚書事,職位雖然不高,但是卻是劉聰的岳父,靳準的兩個女兒都嫁給了劉聰,其中大女兒靳月光還是正室,所以軍中對於靳準都十分恭敬,不在軍中,勝似軍中。
呼延朗喘著粗氣,瞪著眼睛,咬碎鋼牙,狠狠把刀放了下來,靳準走到北宮純面前,面色鐵青,妝態凝重,靳準眯著兩隻眼睛看著北宮純許久,忽然下令道,
“鬆綁!”
呼延翼和呼延朗一聽,急了,各自走到靳準面前,俱言道,
“老太丈,難道真要放了這羌奴!”
“鬆綁,放人,送北宮將軍下山!”
“老太丈!”
“放人!”
靳準說話,斬釘截鐵,不留一絲迴旋的餘地,呼延翼雖然是大將軍,軍中的地位僅次於劉聰,但是靳準的話,呼延翼不得不聽,呼延翼一揮手,軍士解開了北宮純的繩索,北宮純不忘禮數,走到靳準面前,正要言謝,不料靳準說道,
“北宮純,如果楚王有任何閃失!我定要讓洛陽灰飛煙滅!西涼挫骨揚灰!”
靳準不大的眼睛裡,充斥著令人膽顫的寒氣,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北宮純的嘴角卻輕輕灑出細沫的笑容,道,
“一切,不盡在老太丈的掌握之中?”
說罷,北宮純被兵士護送下了山,呼延翼紛紛不滿,走到靳準旁邊,道,
“老太丈,這羌奴如此欺人,怎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靳準的嘴角依舊是掛著一絲冷峻,也不看呼延翼,道,
“放心,楚王死不了,北宮純也不敢讓楚王死!”
呼延朗瞪大了眼睛,看著靳準,道,
“老太丈,此言何意?”
靳準緩緩道,
“石勒八萬大軍駐紮在黃河南岸,虎視洛陽,王彌領兵三萬,駐紮許昌,我們自有三萬大軍,楚王倘若一死,三路大軍必定全力進攻洛陽為楚王報仇,介時,大晉就完了!他北宮純不可能看不透這個時局?”
呼延朗道,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現在可是群龍無首啊!”
靳準道,
“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待,北宮純劫持楚王,無非就是想用楚王做要挾,逼匈奴退兵,我們只需要等待陛下的密詔即可,在此之前,誰都不可以妄動!”
呼延翼看著洛陽的方向,道,
“洛陽,近在咫尺,唾手可得,難道,難道就這樣無功而返!”
靳準卻是沒有理會呼延翼,而是看著北宮純下山的背影,陰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