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三百一十年八月,漢皇帝劉淵病逝,長子劉和繼位,追劉淵諡號為光文皇帝,廟號高祖,葬於永光陵,劉淵三子劉聰此時正在率兵攻打洛陽,聞詢,洛陽也顧不上了,直接率領軍隊前往離石,名曰奔喪,實則是爭奪皇位!
劉聰率領八萬大軍正奔到離石外五十里,此時的離石,守軍不過兩萬餘人,劉聰正準備強攻離石,不料老太丈靳準卻極力勸阻劉聰攻城,靳準道,
“大王,先帝在臨終之時,曾明言立長子劉和為嗣,此遺詔,太宰劉歡樂,大司空劉延年,大司馬劉洋,都在先帝的身邊,聆聽遺詔,如今我們冒然攻打離石城,恐留下亂權謀逆弒兄篡逆的罪名!”
劉聰看著靳準,道,
“本王在父皇身邊征戰多年,立功無數,他劉和又有何德何能能立於本王之上!這口氣,孤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
靳準跪拜道,
“大王為漢朝南征北戰,屢立戰功,功勳彪炳,這皇帝,自然是讓大王來坐最好,不過,奪位這件事,可不單單是領兵打仗那麼簡單!我們既要奪得皇位,又不能授給人把柄!”
劉聰皺著眉頭,道,
“太丈可有良策?”
靳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
“此事甚為易耳,這劉和,只是個舞文弄墨的楚騷之客,並無半點謀略,老夫多年之前,就已經為陛下打點好了一切!大王可將軍隊駐紮在這裡待命,老夫猜測,只需三天,皇帝就會讓大王卸甲!”
劉聰聽著靳準說出“陛下”兩個字,心中甚是歡喜,靳準十分好看劉聰,因此把兩個女兒都嫁給了劉聰,他自然也是想讓劉聰當上這皇帝的,因此,在很多年之前,就已經佈下了局,只等著劉淵嚥氣的那一天!
話說在這離石城內,皇帝劉和聽聞劉聰攜大軍直奔離石而來,其心甚懼,慌忙召來心腹衛尉劉銳,侍中劉乘內內殿商議,劉和本是無主見之人,心中恐懼,道,
“楚王攜大軍奔赴離石,名曰奔喪,實則爭位,現在離石只有兩萬兵士,根本就不是楚王的對手,朕看,還是投降得好,免遭殺身之禍!”
不料,衛尉劉銳卻跪拜在劉和腳下,道,
“陛下可知道晉惠帝司馬衷乎!”
劉和道,
“如何不知?”
劉銳繼續說道,
“惠帝時,天下大亂,王權紛爭,皇帝只不過是個空架子,並無半點實權,但是惠帝依然在位長達十七年,陛下可知為何?”
劉和扶起劉銳,道,
“朕……朕……平時只會寫點文章歌賦,對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在過於在意……”
劉銳道,
“就是因為,皇帝這個名號就是代表著天下,所有的藩王敢於架空皇帝,但是卻都不敢殺皇帝,所有的詔命,雖然都是由藩王提出的,但是最後,也要去請皇帝下詔,才能名正言順,如今這漢朝,陛下是皇帝,天下所有的詔令,都出自於陛下之口,攻伐,卸甲,均由陛下裁斷,陛下又有何可懼!”
劉和惶恐道,
“愛卿話是不錯,但是朕讓楚王卸下兵權,楚王一定不會聽從朕的!”
站在一旁的劉乘也跪拜在地,道,
“陛下可下詔令,命楚王卸甲,楚王如若不肯,陛下就有了攻打楚王的理由,當下令讓石勒和王彌攻打楚王,石勒雖然兵敗黃河渡口,但是收攏殘兵,再加上幷州一帶的羯人,足有萬餘人,王彌擊敗司馬越之後,一直駐紮在東平,兵士也有三萬餘人!再加上離石的兩萬兵士,一共算起來有六萬兵士!楚王未必就穩操勝券!”
劉和扶起劉銳,道,
“愛卿,你又不是不知道,楚王乃是當世良帥,父皇在世時甚為依仗,你讓朕統兵……朕……朕……朕那會打什麼仗!”
劉和方扶起劉乘,劉銳又跪拜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