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段涉復辰卻牛眼一睜,說道,
“怎麼?王大人這就要回去?”
王浚笑道,
“此番司馬穎已經勢盡,難以在東山再起,本官其實只是想給司馬穎一點教訓,也讓其他想打本官幽州主意的藩王仔細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段涉復辰看著王浚道,
“此番司馬穎勢盡,何不一鼓作氣,打到鄴城!活捉了司馬穎,你們漢人不是有一句古話叫斬草要除根!”
王浚哈哈大笑,用手指著段涉復辰道,
“右賢王,看來你對我們漢人很瞭解啊!不錯,司馬穎是與本官有仇,但是話說回來,我跟他的交集,也只限於這一次,沒必要斬盡殺絕,而且司馬家族藩王眾多,萬一逼得太急了,司馬藩王全都討伐本官,本官該當如何?”
段疾陸眷在此宴席上,一滴酒都沒有喝,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王浚,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他這次出來,可不單單是給王浚報仇的,只見段疾陸眷突然開口說道,
“王大人,此言差矣,方才你也說了這司馬藩王眾多,如果司馬穎不死,聯合其他藩王討伐你,你又該當如何?殺敵不殺主帥,豈是兵法所為,不如王大人一共與我們共取鄴城,如何?”
王軍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微醺的乾瘦臉頰,一臉驚訝地看著段疾陸眷,酒杯也懸在半空,道,
“怎麼,左賢王要攻打鄴城?”
“哈哈哈哈!”
段疾陸眷突然哈哈大笑,站了起來,道,
“如今張方兵敗平棘,鄴城必然震動,現在的鄴城,肯定是百姓,官員奔走不迭,各自逃命,王大人何用攻打一說?只要我們的兵馬一到,鄴城,就是我們的!不用浪費一兵一卒!”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王軍的大驚,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慌忙擺手,道,
“萬萬不能去鄴城!”
段疾陸眷冷眼看著王浚,用低沉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那就請王大人說說,我們為什麼不能去鄴城!”
“這……”
王浚想說的話,此時不方便明說,此時的王浚,似乎是明白了這段疾陸眷到底想要什麼他此番出兵,絕對不是單單為自己報仇那麼簡單!
王浚一時語塞,口中只喃喃道,
“不可,”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說,不料一個聲音突然想起,一人從王浚身後閃出,高聲道,
“鄴城與大晉的皇都洛陽只有百里相隔,莫不是你們要先攻鄴城,後取洛陽,滅我大晉!此乃篡逆之行,大逆不道,天不容恕,必將五雷轟頂,掘其棺木!”
眾人聽聞此言,俱大驚,面色驟變,王浚的心中一緊,手中的酒杯“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王浚慌忙彎腰撿起酒杯,眾人定睛一看,方才說話的人,正是邵續!
話說邵嗣祖自離開了司馬穎之後,便投奔了幽州的王浚,只見邵續怒目圓睜,盯著段疾陸眷,段匹磾唰地一聲,拔出彎刀,指著邵續,氣氛驟然緊張!
王浚被嚇的手都在顫抖,還是段涉復辰拉著段匹磾的手,道,
“侄兒,你這是幹什麼!坐下!坐下!”
段疾陸眷的臉色稍稍有些難看,他沒有回答邵續的問話,而是用他那冷峻到足以吃人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驚慌失措的王浚,道,
“王大人,我們鮮卑,可從來不同情弱者,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一次我們俘虜了兩萬人,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活!全部要死!”
“什麼!”
王浚被段疾陸眷的這句話驚得酒杯都摔在了地上,失言道,
“兩萬人!兩萬人!這可是兩萬人!”
段疾陸眷轉身走出了大帳,此時的王浚,已經明白,這個段疾陸眷,這些鮮卑兵,已經完全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了,自己,被段務勿塵利用了!
邵續自知王浚這裡自己已經不能呆了,宴後便逃出了大寨,等到段匹磾來殺邵續的時候,邵續早已經奔走了數十里,只是可憐我兩萬中華好男兒,全部被段疾陸眷坑殺於陽水邊,兩萬人的場面,哭聲震天,不跳進俘兵自己掘的大坑中,便被鮮卑兵當場射殺,屍體扔到陽水中,兩萬人,整整兩萬人,陽水變色,三日不改,浮屍阻流,天地變色!
話說石超,牽秀,王粹逃入鄴城,司馬穎又如何應對,段疾陸眷究竟能不能拿下鄴城,駐兵洛陽的張方,又能否抵擋段疾陸眷的鮮卑兵,各位看官稍慢,且聽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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