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成都王司馬穎就暗謀幽州之事,召心腹孟玖,牽秀,趙信,石超和劉淵入宮商議,閒話不敘,司馬穎就此事率先詢問孟玖的意見。
孟玖極善於阿諛奉承司馬穎,小眼神一撇,見匈奴左部單于的質子劉淵也在此列,便恭敬的衝司馬穎作揖,道,
“大王,小人有最為合適的人選!可擔當此任!”
司馬穎佯作大喜,看著孟玖,道,
“愛卿舉薦何人?”
孟玖見司馬穎面上有喜,便弓著腰,眼睛卻撇著司馬穎道,
“此人正是劉淵,劉淵乃是匈奴單于之後,在夷族中擁有很高的威望和聲譽,如果劉淵可去,那北方的夷族必然不敢南侵,此事可成!”
司馬穎臉上很高興,但是心裡,卻很為孟玖嘆息,孟玖見司馬穎用一種極其複雜的,讓自己都琢磨不透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裡卻瞬間沒了底,司馬穎沉吟片刻,扭頭看著牽秀,道,
“愛卿意下如何?”
這牽秀乃是孟玖一派,聽聞孟玖舉薦劉淵,自己也附和道,
“孟大人所言極是,末將也覺得劉淵是最合適的人選!”
司馬穎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又扭頭看著劉淵,道,
“元海意下如何?”
只見劉淵突然面上戰慄,跪拜在地上,不住地給司馬穎叩頭,因為嘴唇的顫抖,而出不出話來,司馬穎慌忙拉起劉淵,道,
“元海何故如此?”
劉淵驚恐道,
“殿下!劉淵乃是匈奴左部的質子,質子不能離都,這是魏武帝定下的規矩,小人劉淵何德何能,能讓成都王破此規矩!”
司馬穎親自給劉淵撣去膝蓋上的泥土,道,
“唉……規矩都是人定的,這前朝也有很多規矩,不是也有很多都廢除了嗎,元海不必自謙,孤覺得孟玖和牽秀說的極對,這去幽州的人選,還真非你不可!”
哪知道劉淵聽聞此言,又脫了司馬穎的手,慌忙跪拜在地,道,
“殿下!萬萬不可!”
司馬穎和盧志對視一眼,然後司馬穎再次把劉淵拉起劉淵只是不起,司馬穎無奈道,
“這次又是為何?”
劉淵顫抖地說道,
“匈奴左部的匈奴人,若是知道了劉淵不在鄴都,恐怕會反,想當年,賈后執政,不過是因為有幾個匈奴人擅自離開了自己的土地,小人就受到了牽連,罷官為庶民,這次如若匈奴人反,小人必然死罪!望成都王給小人一條生路!”
司馬穎又說了幾句推脫的話,這劉淵只是不肯,揚道,如是成都王讓自己去幽州,自己就一頭撞死在司馬穎眼前,司馬穎面上不悅,心裡卻是大喜,看起來這劉淵還真是忠於自己!
孟玖見司馬穎面上不高興,心裡暗罵道,
“這個劉淵,真是不識抬舉!惹得大王不高興,有你好看的!”
說罷,孟玖站起來,衝著司馬穎作揖道,
“大王,這劉淵枉負大王栽培,臨陣心怯,實乃是死罪,望大王懲戒!”
這一句話讓司馬穎不高興了,是真不高興了,孟玖前幾番佞言,讓司馬穎誤殺了陸機,這一番,難不成也要讓我殺了劉淵不成!司馬穎心中對孟玖便多了一分殺意。司馬穎撇著孟玖,頭也不回,道,
“此事無礙,不必再言!”
這下讓孟玖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腦袋了,他不明白這個成都王葫蘆裡究竟是賣著什麼藥,侍奉成都王十餘年,孟玖第一次看不懂司馬穎,也只是這一次,就註定了孟玖的結局。
司馬穎看著劉淵,又推讓幾次,劉淵就是跪拜不起,司馬穎只能說道,
“元海,你我相交二十餘年,不必如此,好好好,不派你去罷了!”
劉淵這才起來,恭敬地站在一邊,司馬穎看著劉淵,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