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亮扶起李肇,親自給李肇倒了一杯茶水,說道,
“楊駿亂政,此事危機我司馬家的江山社稷!匡扶朝綱之事,司馬瑋作為武帝的皇子,司馬家的後輩,他責無旁貸!老夫即刻與你修書一封,你與密詔一同藏於心口,星夜兼程前往荊州,面見司馬瑋,讓他帶兵入朝,誅殺奸黨!匡扶基業!”
“如此……如此……甚好。”
司馬亮如此推諉,李肇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遵命,帶上司馬亮寫給司馬瑋的書信,換了馬匹,星夜趕往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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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肇剛出了屋子,不料在屏風後閃出一位髮鬚皆白的老人出來,此人姓劉,名準,字子洺現任長史,劉準拍手道,
“汝南王演好一處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司馬亮卻瞬間收起剛才的哭喪悲痛之相,轉而輕笑道,
“子洺看出來了?”
劉準拉著司馬亮坐到桌邊,說道,
“讓楊駿和司馬瑋這兩隻猛虎去鬥吧,我們坐山觀虎鬥,待到這兩隻猛虎鬥的差不多了,我們再出面收拾殘局!”
司馬亮給劉準滿了一杯茶,笑道,
“子洺兄,萬事都要多想一步,對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
劉準輕輕抿了一口茶葉,說道,
“無非是兩個結果,其一,司馬瑋鬥倒了楊駿,我們便可以入京,同樣以“庶王不能滯京”為由,讓惠帝下詔,逼司馬瑋返回封地,我們便可以主掌朝政!只是……”
司馬亮看了劉準一眼,說道,
“只是什麼?”
劉準低聲說道,
“只是不知道司馬瑋有無篡逆之心,萬一司馬瑋誅殺楊駿之後,又囚禁皇帝以及賈后,那可就不好辦了,我是聽說司馬瑋在含章殿門前……”
“哈哈哈哈!”司馬亮哈哈大笑,擺擺手,說道,
“子洺兄放心好了,司馬瑋絕對不敢篡逆,其一,含章殿一事,是楊駿阻止司馬瑋進宮,讓司馬瑋心生疑惑,司馬瑋本就是武帝生前最喜愛的皇子,但是武帝卻沒有把皇位傳給司馬瑋,這讓他心裡產生了巨大的落差,傳位一事,現在已經天下大白,楊駿說謊,滿朝的文武大臣難道都說謊?傳位之事已過去一年有餘,司馬瑋不得不承認這件事了,其二,司馬瑋雖手握十萬重兵,但是他的封地在荊州,而我許昌,正好位於荊州和洛陽之間,司馬瑋此番進京,充其量帶萬餘兵馬,如果他真的要篡逆,必然招致天下王侯前來征討,而我必然會封堵他的十萬重兵北上,就憑他那萬餘兵馬能擋得住其他藩王的討伐?有這二者,司馬瑋斷然不敢篡逆。”
劉準讚歎道,
“如此甚好。”
司馬亮抿了一口茶葉,說道,
“其實相比於子洺兄說的第一種結果,我更喜歡第二種結果,也最有可能是第二個結果。”
劉準低聲說道,
“汝南王的意思是?”
“此番司馬瑋入京,我猜楊駿必然不會阻止,而且會大力促成此事。”
劉準答道,
“何以見得?”
司馬亮說道,
“惠帝也好,楊駿也好,無論是誰主政,都對司馬瑋手中的十萬精兵十分忌憚,萬事都要看司馬瑋的臉色,這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但是如果司馬瑋離開了荊州,來到了洛陽,雖然帶著萬餘兵馬,但是這些兵馬只能駐紮在皇城之外,司馬瑋真正能夠帶進洛陽城的,不過也就幾百人,楊駿在洛陽經營多年,黨羽遍佈,只要司馬瑋進了洛陽,便是游龍困於沙灘,老虎伏於平陽!誅殺司馬瑋,易如反掌!”
劉準讚歎道,
“汝南王真是好計謀,這恐怕就不單單是一出鷸蚌相爭了吧。”
司馬亮哈哈大笑,說道,
“只要司馬瑋一進京,依老夫的猜測,老夫這裡不日,便會收到楊駿的密信,拉攏老夫入夥!”
劉準疑惑道,
“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