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風實在是太謙虛了,她們四個跟著秦錦那是一起聽過藍大儒的課的。秦錦學過什麼,她們就學過什麼……
“那太好了!”屈從海神色一喜,他這人別的都好。就是嘴不好。現如今在折風的面前,唯恐是惹惱了這麼漂亮的女先生,屈從海不住的警告自己,不要說些不著調的話,嘴上多個把門的。“那幫我看看,這段話是怎麼唸的。”他忙將書翻到了自己背到的地方,指著下面的話問道。
折風看了看,“你有多少不會的?”
“後面都不會。”屈從海老實的說道,“前面說的是什麼我也不懂。”南懷竹那小白臉只告訴他字是怎麼讀的。僅此而已……
折風……
“屈將軍在這裡稍候片刻。”折風想了想,對屈從海說道。“奴婢進去一下和我家夫人說一聲,馬上就來。”
“好好好。折風姑娘儘管去!”屈從海忙將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一樣。
折風馬上進了屋子,將屈從海的事情和秦錦說了,秦錦一聽,就眨了眨眼睛。
依照她對蕭衍的瞭解,蕭衍不會是那麼喜歡強人所難的人,這屈從海能得蕭衍如此的“另眼相看”,必然有原因。如果說要折騰人。蕭衍有一百種辦法去折騰屈從海,哪裡還會給他時限讓他背書。
秦錦想了想,就有點明白蕭衍的意思了。
讓一個大字不識的人讀兵書,表面看是折磨那人呢,但是實際上,蕭衍這是要用他。
秦錦不由想起了前一世,蕭衍當了皇帝之後,有一次科舉看中了一個人,不過他卻是愣將那人的狀元頭銜給了別人,氣的那人差點沒當場撞了金鑾殿的柱子。再後來,蕭衍就沒再重用那人……
不是因為那人頂撞了蕭衍,而是那人太沒城府,完全沉不住氣,不堪大用,一點點小的挫折都忍受不住,所以被蕭衍給棄掉了。
“那屈從海沒有顯露出什麼不滿?”秦錦問道。
“沒有。”折風老實的回道,“他說願賭服輸。”
“倒是一個好玩的。”秦錦笑了起來,“行了,反正咱們要在這裡好多天,既然他現在是蕭衍的馬伕,你就端個桌子椅子放在院子裡,讓他每天到這裡來讀書便是,有什麼不懂的,你就解釋給他聽,再有你也不會的,只管來問我就是了。”
“多謝殿下恩典。”折風一聽,笑了起來,飛快的給秦錦福了一福,然後馬上讓剪雨幫著她搬了一個八仙桌出去,又拿了兩張凳子。
折風還跑回來要了紙筆,也一併搬去了院子裡。
剪雨等折風出去了,好奇的看著她的背影,“沒見她對外人這麼熱心過。”折風平日是她們這些人裡面表情最少的一個了。
秦錦眯了眯眼,“我好像看到桃花開了的樣子。”
蕭衍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詭異的畫卷。
素來如同大馬猴一樣坐不住的屈從海居然老老實實的坐在凳子上,手裡拿著毛筆,別人拿筆,舉重若輕,他拿毛筆宛如捏了一根精鐵棍子在手裡一樣,雖然做到了凝神靜氣,但是手抖的如同篩糠。
“將軍!”見蕭衍進來,屈從海馬上起身,丟下了手裡的筆。
“將軍。”折風也馬上行禮。
“繼續。”蕭衍只看了一眼,就自顧自的走進了屋子裡去。
“是你讓屈從海在這裡習字?”蕭衍一進來,就問道。
“是啊,折風在教他呢。”秦錦笑道。“他學的如何?”她沒出去看過,也不知道學的咋樣。只是隔著窗戶看到屈從海那副搔頭摸耳的樣子。
“不怎麼樣。”蕭衍忍不住笑了起來。剛才他經過,紙上那字,簡直慘不忍睹,虧著折風有耐心,若是他的話,早就將人踹飛了。
“慢慢學吧。”秦錦壓低了聲音,湊到蕭衍的耳邊問道,“你是不是要重用這個人?”
“長寧看出來了?”蕭衍眼底閃過幾分驚喜之色。
南懷竹看出來不稀奇,畢竟天天南懷竹都和他在一起,但是秦錦看得出來便是十分叫他意外了。她才來一天都沒到。
“既然是你看中的人,必有值得你欣賞的地方。”秦錦笑道。“那也不枉我讓折風費力教他了。”
“在屋子裡待了這麼久,會不會很悶?”蕭衍笑而不語。換了一個話題。
“還好。”秦錦到不覺得有什麼,或許是上一世被蕭衍囚禁那麼久,都已經成了習慣了,她總能在屋子裡找到事情做。也不覺得十分的難耐。
“想不想出去走走?”蕭衍問道。
“你肯帶我出去?”秦錦的眸光一喜,臉上流露出的表情,讓蕭衍的心底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