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記硬背,當然難背。”蕭衍一看他那便秘臉,就知道他背不出來,於是冷聲說道,“若是能讀通,理解,便也不難了。”
理解個蛋啊,書上的字他都認不全,好不容易抓著南懷竹那個小白臉教他,那小白臉又忙的很,每次說不上幾個字就被人給叫走了。
“王璇他們應該樂意教你的。”蕭衍緩緩的說道。
“也對啊!”屈從海眼前一亮,“他們昨兒欠了我老大的人情了!”他對蕭衍一抱拳,“那屬下去找王璇去。”
“恩。”蕭衍點了點頭。
等屈從海走了,南懷竹跑了過來,“還真親自來餵馬了。”他喘了口氣驚奇的看著蕭衍的樣子,“我信了你的邪。昨天晚上到現在就沒睡過。這是田凌找來的,整個坤州城裡賣那種柔然藥的店鋪就這幾家。我已經讓田凌暗中幫問去了,最近有沒有人買過這種能迷倒大牲口的藥。相信很快就會有訊息傳來了。”
“辛苦了。”蕭衍的神色這才稍稍的緩和了一點。“花影帶了東西給你。”
“早知道昨天我要連夜回一次坤州城,哪裡還需要長寧幫我將東西帶過來!我自己去拿不就成了。”南懷竹摸了摸鼻子說道。“對了,你對屈從海十分上心啊。怎麼?準備栽培他?”
“他人不錯。”蕭衍緩聲說道。
“都把你罵成臭狗屎一樣了。你居然能忍……”南懷竹詫異的說道。
“他只是讀書少。但是有什麼說什麼,倒是比其他人耿直很多。”蕭衍緩緩的說道,“這人信守承諾,為人忠誠,粗中帶細,作戰勇猛,困境之中不消沉,是一個將才,若是能多讀些書。加以時日,必將成才。”
“那個粗人!”南懷竹嘟囔了一句,不過想想蕭衍的話,倒也是不錯的,屈從海還真是如同蕭衍所描繪的那樣。
“你對當今局勢怎麼看?”蕭衍拎了一桶水,將水倒入了水槽裡面,隨後看著南懷竹問道。
南懷竹先是愣了愣,隨後冷哼了一聲,“一個字。亂!”
蕭衍斂下了眼眉,眼底流過了一絲精光,”亂世才容易出英豪。”
說完他放下了手裡的水桶,對南懷竹說道,“你跟我來。”
屈從海從馬廄那邊拐著走出來,去了蕭衍的房前。
“折風姑娘。”正巧折風去給南懷竹送花影的東西剛回來,屈從海一看,忙叫了一聲。
“屈將軍。”折風回眸,看到門另外一側的路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滿臉的絡腮鬍子,身上衣服鬆鬆誇誇的掛著,手裡還拄著一條不知道哪裡撿來的棍子。“你怎麼不多休息?”折風一驚,這人昨天那副慘樣,她是親眼所見的,還暈了過去,怎麼這才過去這點點的時間,他就滿地的亂跑。
“我這骨頭,躺著就難受。”屈從海靦腆的一笑,昨天匆匆忙忙的,今日再這麼一看,折風姑娘真好看。她就站在門前,腰身那些纖細,一想到自己昨天情急之下還摟過那姑娘的腰,從不知道害羞為何物的屈從海臉就紅了起來。
好在他臉上鬍子已經長成片了,別人也看不出來他臉皮子是什麼顏色的。
“昨天多謝屈將軍了。”折風對著屈從海鄭重的行了一禮。
看到折風對著自己盈盈拜了下去,屈從海差點將手裡拄著的棍子給撂出去,他手足無措的。想要上前去扶住折風,又覺得不妥,他這邊一慌,就差點沒站穩。
“屈將軍小心!”折風見救命恩人一副要摔倒的樣子,也顧不得別的,忙上前了一步將他問問的扶住。
屈從海……頓時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啪嗒一聲,被他夾在胳肢窩裡的兵書落地。
折風眼尖手快,伺候秦錦伺候習慣了,見到東西落地就馬上去撿,她還替屈從海將粘在書皮上的灰給吹乾淨了,這才將書遞給了屈從海,“屈將軍真好學。”折風順著誇讚了屈從海一聲。
屈從海的臉刷的一下更紅了。“別叫我屈將軍了。我算的是哪門子的將軍。我都被蕭將軍給擼成馬伕了!”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惴惴不安的揉捏著手裡的兵書,“況且我從小家裡窮,就沒讀過什麼書,後來村子上徵兵,說有飽飯吃,我就出來當兵了。再後來就來了這裡。大字都不識得幾個。哪裡來的好學這一說。”屈從海越說聲音越低,頭幾乎要折到自己的胸口。
折風一聽,滿懷的歉意,“對不住啊,屈將軍。”她這算不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您拿著這兵書是……”折風問道。
“我是來找人問問這上面都寫的是什麼的。”屈從海也不隱瞞,“我大字不識幾個,但是輸給了將軍,將軍要我十天內將這本書背熟,不然就要挨二十軍棍……”
二十軍棍!折風頓時被嚇了一跳。
她是宮裡出來的。在宮裡宮女犯錯,二十戒棍都能將人打個半死,這軍棍應該比宮裡的戒棍打的還要狠吧……屈從海現在的身體都已經受傷了……再捱上二十軍棍,那都不用下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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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不會?”折風開啟了書,問道。
“姑娘斷文識字?”屈從海也嚇了一跳,瞪著一雙大眼睛問道。
“會。”折風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