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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之下,山上時間便忽忽而逝,恍然間已是暮春之交。
是日,正值三月初九。
林蔭間日光灑若金芒,馬蹄聲嗒嗒,一個尋常馬伕坐在車轅上抽鞭馭馬而來。
他那常有勞作,東奔南走而曬得黝黑肌膚便在陽光下泛著汗珠。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時不時現出些傻笑,抖著馬鞭的手不時便往胸中摸著,硬硬的倒是有些咯人。
但這物什在懷,捏在手裡真實極了,他那老臉上的皺紋便更是舒展開來,心中暗暗思忖這份錢銀倒也真是賺的容易。只是趕著馬車將人送出寧州,便有十兩金子在懷,足夠他給自家那小兒買些糖豆,自己也當換有三兩小酒喝著,這一年的日子都會滋潤的緊。
越是想,老車伕便越是感激那馬車中坐著的人,暗道那般俊俏的公子哥,出手又頗為大方,也真是天降的菩薩一般,便正正好讓我遇到了。這份好差事,自己可是要辦的妥當了才行,還須好生駕著馬車,別顛簸到貴人。
他正傻笑不斷之間,那車廂中便傳來了聲音,老車伕頓時豎起了耳朵,小心的停下馬兒,扭頭往後看去。
車簾自是從內而外掀開,便有一翩翩少年從車廂中露出頭來,他四顧望了望左右風景,溫聲道:“便在此地停留一二...”
老車伕黝黑的臉上便有些急了,慌張勸道:“這位...這位公子,此地可是還不可久留啊。”
“往日老劉頭我便是聽過,這附近山林裡,頗有些匪徒呼嘯,時常下山劫掠,卡道拿要。雖然近些時日似是立了些什麼勞什子的‘八約’規矩,我等也是輕鬆許多。可畢竟是匪患之地...誰也不知道那山大王是不是便突然再想下山劫掠一番。”
“無妨...”這俊俏公子只是平靜的擺了擺手,兀自下將馬車來,回頭衝那老車伕道:“你便且在這附近等待,我尚有一事,須得上山去辦妥了。”
老車伕心焦,有心再勸,但那公子不等他回話,自是持劍而走,身影漸漸消失在山林間。
“唉...這...”老車伕心中忐忑,自是想快速離開,但卻終究別不過心中正直,未曾做出拋下這公子哥自行離去的行徑。
索性他便只是一老叟,有那“八約”在,倒也不怕則個什麼,索性就駕著馬車離了官道稍許,也就自歇息去了。
且說那公子,便是步步登山而去。
這柴山低矮連綿,他自是登上了第一處山坡,扶劍立在頂端,望著遠處山林風景,禁不住長嘆得一聲:“寧州美景,不知何日再能觀之...”
言罷,他自是尋了一塊青石,便盤膝坐在其上,竟是兀自閉目養神起來。
山坡下,老車伕也未曾歇息許久,便果真有匪呼喝持刀而來。
如此,倒是將老車伕嚇得個半死,但索性這群山匪還真就未曾對他如何,只是細細盤問了一二,又問及所載之人何處去也。
老車伕不敢不言,只是照實說來,那為首一山匪便是點了點頭,也就自行離去。
自始自終,老車伕終究是滿頭霧水。
而不多時,已有訊息傳上柴山匪頭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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