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昭垂頭嘀咕:“下次有人的情況下,你攔著我點兒。”
他要是知道自己剛才強吻沈祺會被人撞見,而且那人一副圍觀很久,後面受不住太困睡著了的模樣,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幹。
這多丟人啊。
沈祺似乎心情不錯,依著他:“好。”
得到答複,宋輕昭提著衣擺,準備從他身上下來,可剛抬腳,就被一隻修長的手攔住,沈祺提醒說:
“他都睡著了。”
那語氣,彷彿在說,都熬到了這兒了,不做點其他嗎。
宋輕昭是與沈祺荒唐過的,很容易就看懂他的暗示,當下小臉又紅又急,拍開他的手,低聲罵:
“你瘋了?這裡是牢房。”
沈祺盯著宋輕昭的緋色的雙唇,心不在焉回答:“就你剛剛演的哪一齣,他們不敢隨便進來的,況且...後面我們要很久才見面了。”
最後一句,滿是落寞。
宋輕昭一愣:“你知道我要拉你走?”
沈祺視線勉強從宋輕昭身上移開,往角落裡被冷落的包裹看去,嘆了一聲:“你帶了一堆金銀,很難不知道。”
剛才,所有士兵以為這包裹裡是刑法道具,因為宋輕昭每走一步都叮當響,放置下來時還有重量。
沈祺是去過各國各城國庫裡的,一聽就辨別出不是銀屬鋼鐵等刑具。稍稍一深想,也料到了這是他讓自己離開的盤纏。
如今臨城混亂,匈奴王虎視眈眈,宋卿宸是沒有時間細查自己的,但又怕放著自己夜長夢多,所以是會找機會將自己解決倒。
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沈祺今天都做好了準備,等著迎接毒藥或者是見識臨城的利刃。他甚至在想,是這些東西先來,還是宋輕昭先來。
他會知道自己想先與他再見一面,再闖出去嗎?
等著等著,就到了深夜。
沈祺以為是宋卿宸這次做事緩慢了,可當他看見了宋輕昭提著東西演著怒罵負心漢的樣貌時,他又瞬間明白。
又是這個笨蛋替自己爭取來的。
他知道自己想見他,會不捨得走,所以親自出面。
而這一回,他做著務必送自己離開的決心。
“這沉甸甸的,拉了有一路對嗎。”沈祺垂眸,拉起宋輕昭的手,果然見上面一片紅,心疼撫摸。
宋輕昭抿唇:“我得親自帶來才像是要與你算賬的態度。”
說著,他想抽回手。
他不是矯情的人。
可一刻,就見沈祺吻上去,很虔誠,很輕柔,被觸碰的每一寸面板都顫慄起來。
宋輕昭嗓音都變了:
“你,你不會真的要、”
沈祺保持俯身動作抬頭,望向他時,眼底盡是憐惜和不捨,他搖頭:“沒有,你不想我不會亂來。”
他就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仰望著宋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