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罵,氣憤神色不加掩飾,可仔細看,卻有一絲絲的委屈。
齊玉在他身側有一會兒,不知如何安慰,只在他情緒稍有緩和時,輕拍了拍他肩膀,寬慰道:“我也沒看出來。”
“他說他經常被人欺負,感受不到溫暖。”宋輕昭抿著微顫的唇。
齊玉沉默聽著。
“他說他身弱,受不得嚇,得在我府上才睡的安穩。”
“...”
“他還說他拿久了茶盞,手會抖,需要我喂。”
“這些都是騙我的,他一個讓人畏懼的鬼魅,那裡會這般弱,他這個大騙子。”
“...”
齊玉安慰的手收回來,欲言又止。
這些是情趣吧?那裡是騙了。
最重要的欺騙,難道不是他的身份嗎?
齊玉原地沉默,而對面噼裡叭啦說一堆的宋輕昭吸著鼻子,突然就往外跑。
張富貴怕他情緒過激,做出荒唐事兒,忙小跑著跟上:“郡王,您去哪兒。”
“我去牢裡找他算賬。親自罵他。”
“...”
齊玉揉眉,感覺自己沒睡醒,緩了緩抬眼。
但見到的還是一前一後跑走的身影,隨後還有幾位宮人怕宋輕昭胡來,匆匆過去給收尾的畫面。
“瘋了...”他低喃。
但指的不止是宋輕昭的腦迴路,還有宋卿宸的。
今日一早,齊玉就聽到訊息,納蘭優頓被發現了,給宋卿宸的人抓走了。
那時他心情沉重,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才過來的,他做好處罰的準備。
可誰知,宋卿宸居然只是眼神斥責,沒有其餘動作。
這不是瘋了這是什麼?
他何時受過這等待遇?
莫不是,他被郡王氣得不行,所以行為思路等異常了。齊玉想著,驀地望向了外頭的空曠場景。
暗牢裡。
沈祺見到納蘭優頓,眸光微閃,不待他開口,對面少年就揚著線條流暢的下巴,先朝他打了招呼。
“你怎麼也進來了。”
倆人一人一間小隔間,中間是圍欄,比起沈祺的住處,納蘭優頓的要好一些,像是因為知曉他是匈奴小太子身份,怕後面不好和匈奴王交代,所以物品齊全。屆時兩國關系不會鬧的太僵。
宋卿宸還是想與匈奴交好的,他怕兵力武力不足對方,做的是穩妥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