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祺湊近,趕上燭光燃滅的剎那間,將他攏進懷裡。宋輕昭在郡王府養的極好,面板白皙柔軟,恰到好處的細腰不算過分消瘦,撫上去的手感出乎意料的溫和舒適,就像是,冬日暖陽下的花瓣。
很香很軟。
沈祺想著,抱緊了些,下巴擱在他肩窩處,沒有縫隙的貼著他臉頰,夢囈般朝他低喃了一句:“要愛我,知道嗎。”
回應他的是宋輕昭睡的很沉很沉的平緩呼吸聲。
翌日
宋輕昭是被突然闖進來計程車兵吵醒的,腳步吧嗒聲不停重疊,就像是一場沒有尾聲的刺耳聲樂。
他迷迷瞪瞪起身,還未窺見面前場景,就聽張公公熟悉的嗓音傳來:“來人,將他拿下。”
身旁軟榻一輕。
宋輕昭瞬間清醒,幾乎是下意識要伸手去抓身側的男人,可惜還是撲了個空。
他抬眼就是沈祺被官差壓制起來的畫面。
沈祺一襲寬松白色寢衣,發冠未束,墨發垂在腰間,也是一副剛睡醒模樣。宋輕昭立馬看向不遠處的張公公。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張公公就彎腰走近,朝他輕聲說:
“郡王繼續睡會兒,這沈公子犯了點兒事,老奴帶他過去審審,若是沒有大問題,晚些派人將他送回。”
張公公對宋輕昭說話總是輕聲細語的,像十幾年前在郡王府上那般把他當小孩兒哄。
但宋輕昭是經歷過父親戰死沙場,看過朝堂風雲的年紀階段了,那裡看不出來這是搪塞話語,一急,連靴子都沒有穿就下榻護著沈祺:
“他犯事,不應該我來處理嗎?他是我府上的人。”
“郡王怕是忘記了,您與沈公子已經和離。”張公公提醒,端的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宋輕昭想也不想就說:“區區一張紙書罷了,他這與我夜夜待一塊,是什麼關系還需解釋嗎?”
換做平時,宋輕昭是極其避嫌,恨不得無人知曉他與沈祺之間那見不得光的關系。但現局勢所迫,他只能硬著頭皮迎接所有人的目光。
張公公是率先詫異的看著宋輕昭,倒是沒有料到他會這麼拼命護著不過認識不到半年的男人,安靜片刻。
張公公不想與他爭執,嘆了一聲:“郡王不要為難老奴,這都是陛下的意思,他過會辰時會在大堂用膳,您可到時問問。”
宋輕昭橫在沈祺面前的手遲緩落下,抿了抿唇,他回頭看著沈祺認真道:“不要怕,你等等我。”
他什麼都沒有詢問,第一時間就是安撫沈祺。
日光順著大開的房門散落,將男人眸中的情緒遮掩,他安靜與宋輕昭對視,好一會,輕輕點頭:“好。”
……
宋輕昭前往用膳的大堂時,剛好見到宋卿宸與齊玉同桌,倆人不知前面聊了什麼,氛圍微妙,仔細看,齊玉面色還不是很好。
宋輕昭心底一沉,腳步在門檻處稍作停留,最後還是宋卿宸身邊的宮人眼尖瞧見了,過來請他。
“郡王,陛下請您過來用膳。”
恰好,宋卿宸聽到聲響望來,與他四目相對。年少的明媚肆意視線蕩然無存,有的只是互相試探。
宋輕昭想,是因為自己嗎,所以他抓沈祺,他又會給他定什麼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