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春夜裡最漂亮的霞光,柔軟幹淨,讓人不捨得移開視線。
沈祺喉間滾動一番,幾乎是短暫失去思忖能力,他憑著本能低頭。
吻上他眉間。
宋輕昭睡姿不算好,但是睡的沉,被抱緊了,也只是唇間溢位一聲唔,接著就翻身避開不適區。
沈祺那裡肯他躲,下意識抬他下巴,往肖想良久的位置去。
很快,
他將會被自己鬧醒。
可能會鬧脾氣,可能會掙紮,可能會又用腳踹他。
但是他會妥協的,只要自己強勢一點,他會慢慢淪陷。
因為他也喜歡。
喜歡自己的觸碰。
以及,他喜歡自己。
沈祺暗道,眼底漾了一抹從未有過的柔情,終於,覆上那柔軟。
只是不到片刻,他們窗戶方向突然吱呀一聲,一抹黑影從他們外室的門檻處掠過,直奔裡面來。
沈祺猛的抬頭。
恰好與那人四目相對。
肖松書還保持飛奔後行禮動作,愣在原地,手裡淡黃色信封被他慢慢收緊的指尖掐出了幾層褶皺。
最後是沈祺平緩將宋輕昭放至榻上,眼神示意他出來外室聊,打斷了這詭異畫面。
一出來,肖松書就低聲羞愧道:“是下屬莽撞了。”
他是聽到張富貴說他前來給郡王送換洗寢衣,結果看到人睡著了,便又回去。
肖松書那會兒,還預估了番自家潔癖公子平時會用的沐浴時間,專門掐著點兒過來稟告事情的。
哪曾想,還能撞見這等事...
想著,肖松書沒忍住,偷瞄了一眼風光霽月的沈祺,試圖在那張清高矜貴容貌裡瞧出一絲卑劣來。
但沒能多做停留,那人就朝他輕飄飄的砸了一句:“剛沒看仔細嗎?我喊郡王起來給你再看一遍?”
“屬下不敢!”
肖松書瞬間身板挺直,低頭盯地板,將來意稟明:“六道閣的暗衛已經全部調動過來了,大約明日清晨即可分佈在臨城外。”
“還有...”說到一半,他稍稍頓了頓,望向沈祺:
“咱們這邊緊急調派人手,驚動了上面的人,探子來信,他們準備親自過來了。”
沈祺蹙眉,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將他牙白身影拉長,他每走一步,在地板上投下的身影越欣長越朦朧。
沈祺負手而立,指尖挑開窗戶一個小小縫隙,視線稍稍流轉,忽的落在一處被梧桐樹陰影倒印的地方。
那裡隨著涼風浮動,墨色流轉。
沈祺輕嘆了一聲,語氣好似呢喃般說:“怎麼就,偏偏這個時候來呢。”
肖松書注意力被轉移,跟著不經意一瞥,瞳孔瞪大,詫異道:“這裡怎麼也有...”
他們門口有著守夜的官差,附近也有宋卿宸安排躲在屋簷下的暗衛,這些肖松書發現了,來時也有避開。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房門正對面,宋卿宸還安排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