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少年一雙濕漉漉的眼眸滿是無辜和莫名。
宋輕昭提著的心默默放回肚子裡，他準備費些心思跟齊玉再遊說一番。
可一回頭，就見原本在身側的男人不知何時踱步到前面十米外的張公公身側，不知詢問些什麼，他的面色始終凝重。
沈祺在宋輕昭身旁好一會兒了，見狀，輕描淡寫說：“他應該在詢問軒轅皇後，宋雲端的近況。”
沈祺故意將“宋雲端”“皇後”等字眼講的格外清晰，字字分明，同時餘光也注意著宋輕昭情緒。
片刻後，宋輕昭回頭看自己，結局令他心情舒暢，他只是困惑不解問：“他和雲端，關系匪淺嗎？”
沈祺懶散的捏著宋輕昭指尖在手裡把玩，一根根指尖挑著揉捏曲折，語氣不甚在意：“上一個案子讓他們有時間相處，估計有點感情了吧。”
宋輕昭細想，好像確實，在上一次自己跌落萬裡湖後，都是雲端在忙前忙後的，光是衙門都待了好幾宿。
有點感情正常。
許是因為自己與沈祺也是不清不楚的，宋輕昭破天荒頭一回離譜的預設身邊有男子對男子心動無可厚非。
宋輕昭問了一嘴後，又準備顧著上一個話題找齊玉，所幸這回沈祺眼疾手快攔下他，五指緊扣往懷裡一拽。
“還沒瞧明白呢？齊大人不打算交他出去了，你歇歇。”
男人嗓音懶散的從頭頂上方傳來，尾音上揚輕緩，似乎還染了點兒睏意。宋輕昭抬眼，便撞進他輕柔無奈的視線裡。
宋輕昭耳垂微粉，挪著步伐拉開距離，“你咋看出來的。”
“想知道？”沈祺盯著宋輕昭閃躲的眼睛，笑著說：“今夜郡王給我暖被窩，我給你說。”
“...”
宋輕昭聽出他的調侃，氣得轉身不搭理他。
誰知那人就跟狗屁膏藥一樣，忙是又黏了上來，在他身側低低濃濃說：“又氣了？那我給郡王暖。”
夜裡。
最後宋輕昭沒等到沈祺給他暖好被窩，就先倒在金絲軟被上睡熟過去。
兩條小長腿耷拉在床尾，腦袋靠床榻邊緣，面朝下，發絲繞頸，扯一半的外袍還攥在手心，畫面甚是滑稽。
沈祺沐浴完回來，瞧見了這一幕，斂眉沉默良久。
虧他還早早沐浴。
可勁兒暗示暖被窩。
結果他就這麼睡了？
沈祺一對桃花眼裡煩躁一閃而過，原地沉思片刻，終於是看不下去，過去將人撈起來，翻身安置。
“也不怕悶死。”
沈祺低語，瞅著宋輕昭被捂得白裡透粉的臉蛋，沒留情的用指尖捏了一把軟乎面板，原是鬧他哼唧。
宋輕昭也如他所願的蹙眉，睡夢中不舒坦的瞪了一下長腿，不過下一刻就往他身側靠，雙手自然的抱住了他腰。
像是這幾日的睡前習慣，往熟悉的氣息方向去。
沈祺呼吸停滯一瞬，長睫微顫，那一雙漆黑的眼眸掀起了一抹晦暗色澤，他不由得指腹磨蹭過他臉頰。
接著是下巴，耳垂。
他最喜歡宋輕昭的耳垂，很敏感，輕輕一碰就會瑟縮。
這次也不例外。
碰多幾次，上面就有浮現一層漂亮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