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平時不露臉,早在一出場的時候被百姓認出指控進牢裡了。
楊璽完全不敢想剛剛自己經歷多大的心理鬥爭才決定將他請求自己審理。
若是讓他落在齊玉手下,身份被查出,那是會被壓往朝堂當俘虜的程度,畢竟匈奴人的勾當在附近已然引起百姓哀鴻。
可同時他也憐憫自己。
明明只是一場露水情緣,他不怪對方扮女裝欺騙自己感情也就罷了,他倒是玩上癮了,那裡都敢跟上來。
甚至對自己小太子身份在附近的處境一無所知,如初生牛犢般撂下一堆護衛,偷摸著過來找自己。
臨城附近常年有一群黑衣人持刀做亂,外界謠言是匈奴士兵,楊璽曾問過納蘭優頓是不是他們的人,但他一副不知情模樣。
甚至完全相信自己,坦誠表示可以一起來他這裡一同調查。
楊璽那裡敢同意。
他一來,被人察覺身份,那自己職位性命堪憂。
今夜貿然將他領進屋裡審問,都花費他不少腦力,他後面又該如何收場?要是臨時造假戶籍瞞過眾人也得需要花上一番時間。
楊璽一邊檢查他腳踝以上有無其餘傷口,一邊思緒飄遠。
沒有察覺他出神空檔,下意識將少年褲腳挽起,觸碰到他腿間白皙,幾乎是頃刻間,上面膚色逐漸透風,顏色漂亮。
納蘭優頓不解他的舉動,紅著耳根,僵硬回答:“沒跟他們碰到面,我來的比較晚,也沒有受傷…”
他越卷越高,眉頭緊鎖:“剛剛那群人是皇宮裡來的,他們對你頗有微詞,若是讓他們發現你的身份,你很難逃脫,我明日想法子放你離開,你切記不要再回來了。”
說完,久久沒有聽到回答。
楊璽以為納蘭優頓不樂意,側身看他:
“不要任性,我知道你想同我一起,但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一開始給我說你是匈奴太子,我們也不會有第一次。
現下,我們各自保命要緊”
長篇大論被少年閃躲透羞的眼神攔截,楊璽正困惑他這幅勾人神色何意,忽的,手掌上覆著的暖意被抽離。
納蘭優頓倆條白淨長腿在他面前呈現一瞬,接著被他拉著軟被蓋了蓋。
他目不斜視片刻,抿唇不知回味什麼,又掙紮著將長腿露了出來一截,慢慢將卷高的褲腳放下,鼻音哼哼:“我受傷了,會擾你興致嗎?”
其實,他想說的是,他腳會疼。
但是話兒在嘴角躊躇,轉了一圈還是顧及楊璽感受。
殊不知,他這番畫面落在楊璽眼中,如本就緊繃的心絃被人不留情的狠狠一勾,引起心髒狂跳。
他想攔著少年身板讓他嚴肅與他面對面好好聊聊,可視線一觸及他剛掩住的膚色,他又猛的頓住。
尤其意識到他這幅神情是自己不經意間導致他誤解的,一時間,麥色臉龐浮現幾縷血色,他扭頭緩了一會,冷硬說:
“我,我剛剛不是,這個意思。”
一句話,他停頓好幾次,好似很難啟齒。
納蘭優頓在民風開放的北漠長大,又是那裡唯一的小太子,幾乎是披星戴月的存在,養成了說話直白性子,自是不懂中原人說話的委婉含蓄。
一聽楊璽說不是這個意思,他便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