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半月。”
“好久。”太師椅上的男人低喃,旋即像是做了什麼決定。
牙白色錦袍越過地面不過須臾間的功夫,沈祺將桌面檀木盒收至桌櫃上鎖,掠過肖松書身側,只撂下了一句:
“走,處理點事。”
“...昂?”
郡王府高牆之上。
肖松書半趴在雕刻著龍鳳呈祥的屋簷角落,捂著口鼻,目送著沈祺連衣服都不換一身的往宋輕昭院裡方向去。
此時近深夜,月色朦朧,堅守崗位的下人剛進行輪班。
他們所處的角落是近公共茅房,最是疏於看守的地方。
但肖松書始終無法為自己找到這個地方感到歡愉,尤其是當沈祺一靠近郡王府,就撂自己在這裡看守後,感覺更甚。
燻臭氣息在周圍縈繞,將他的理智逐漸摧垮。肖松書保持捂鼻動作,最終還是忍不住挪了挪位置。腳尖一蹬。
卻不曾想,小腿邊有什麼東西滑落,隨即啪嗒一聲響。
肖松書身板瞬間僵直。
他秉著呼吸不敢動,隱約能感覺到茅房有人小跑出來。
“誰?”
肖松書在那一道發顫聲音傳來之際,連忙將腦袋一低。
月色昏暗下的少年捂著腦袋,手裡拿著近墨色的瓦片。
他仰著腦袋巡視一圈,見無發現任何異常,便鬱悶地重新回茅房。
隱約還能聽見他極輕的一聲嘟囔“最近怎麼那麼倒黴。”
“幫那病秧子找個大夫,回來差點家沒了,現在上個茅房,還被石頭...欸!”
他自言自語的話說到一半,上面的肖松書就將腳抬回去,不料才一動,巴掌大的瓦片又開始順著天窗往裡掉。
張富貴被砸懵了,好一會兒才愣愣抬頭,卻只看到一片墨色。
茅房裡只有一小盞油燈,隨著他被砸到,突然間熄滅。
涼意從上貫下,悄無聲息的拂過他脫一半的大腿根兒。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被襲擊,總是會害怕的。張富貴也不例外。
但由於是郡王身邊最強有力的看護,他沒臉喊出聲,只能一隻手提著褲腰帶,另一隻手捂住嘴巴,無聲驚呼。
見鬼了!
“...”
屋簷上方,肖松書瞧了瞧少年踉蹌身影,默默捂住自己腳。
公子沒回來前,他還是不要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