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一隻多行不義終嘗惡果的肥兔,僥幸逃過了會所裡的金主卻沒逃過蟄伏在後的季行之。
傅和溪氣得也不裝乖了,仰起脖子張開獠牙便一口咬住季行之橫亙於身前的手臂。
季行之算是體驗到了,什麼叫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傅和溪下嘴也是真的狠,虎牙清晰可見地鑿進肉裡,當即顯出一排溢血的齒痕。
季行之疼得嘶叫了幾聲,都沒使他嘴下留情,直到傅和溪眼角斜睨,無意瞥見了邊上那道縫合的傷疤,忽地就松開了嘴。
季行之小臂上的傷口早已癒合。雖然他為自己縫合的時候已盡力減少疤痕的形成,但傷口還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半指長的淺淡痕跡。
他總覺得傅和溪在松嘴的那一刻,以極快的速度舔過那道傷疤,觸感就像小動物舔過他的手掌,癢癢得像在撓他的心。
季行之詫異地注視著傅和溪,似乎在確認那並不是自己的錯覺,再開口時,已柔了語氣:“為什麼缺錢?家裡給的生活費不夠嗎?”見傅和溪低頭不語,又問:“傍晚去那裡打什麼工?每天都去嗎?”
但身下的人依然不理他,逃避著躲閃著目光。
季行之耐心不足,傅和溪的緘默讓他剋制不住多想,剛放緩的情緒又盡數崩盤:“你是不是還找別的男人了?”
傅和溪這才抬眼回瞪他,否認道:“沒有!”
“沒有?你還上了一個男人的車!”
“什麼男人……的車?”傅和溪被問得一頭霧水。
“就你第一次給我送飯……我後來出校門的時候都看見了!”
“那是我哥!”
“你哪個哥?你的哥哥多的是,我第一次送你回家,你不也對著我叫哥哥。”
傅和溪氣急敗壞地吼道:“我就一個哥,那是我親哥!”
季行之自認不是個喜歡翻舊賬的人,卻也不知自己為何對此耿耿於懷。
是因為那次傅和溪拒絕和他一起走,卻轉身上了別人的車?
還是傅和溪不止對他一人喊過哥哥?
亦或是發現傅和溪在勾搭自己的同時又為了錢去那種討好男人的地方?
他只是不想理智了,想放縱,想順從了心底洶湧的惡欲與邪念。
“神經病!”傅和溪乘機推開他,坐起身來,“我就想從家裡搬出來住,總要點錢租房子吧?”
“校宿舍不住了?”季行之緊盯著眼前的人,表面上附和著,思緒卻已被慾望蠱惑。
“不住了!校宿舍就住到這學期為……嗯……止???”
傅和溪話說一半突然又被撲倒,惱羞成怒地吼道:“我都告訴你了!你說話不算數!”
他使了全身的力氣拳打腳踢,然而身上緊壓著的胸腹就如鋼板一般紋絲不動。
季行之見懷裡的人稍稍沒了勁,這才對準了那顆飽滿的紅粉粉的耳垂,張嘴含了上去。他想嘗這一口很久了,用舌尖細細撥弄,輕輕吮吻,就像在品味一顆香甜的果球。
“我說什麼了?我說放過你了?”他叼著嘴裡的一口軟糯,俯在耳邊喘著粗氣,像只餓了許久的兇獸對身下的獵物又啃又咬,“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嘛?又玩跟蹤又是告白的,怎麼這下反悔啦?”
季行之忍不住了,他抓過傅和溪的雙手高舉過頭,將人摁在了床上,拍了拍那張受驚的小臉:
“沒人教過你玩火的危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