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之有點兒被傅和溪的答非所問氣到,他鼻息粗重,喉間幹澀,無論心裡還身體裡都有股火在燒。
“少糊弄我了,我問的是刪好友的事,你在大年初一那天把我刪了。”
傅和溪不吭聲了,只伸手拿過牆上掛著的小蓮蓬頭,做最後的沖洗。他甚至沒有回頭,無所謂的態度就像這一切都無關緊要。
傅和溪有很多事都不想說,不想和任何人說,並非只對季行之。
季行之卻無法忍受傅和溪的漠視,憤然拽過他的胳膊,吼道:“問你話呢!”
傅和溪被拽得踉蹌一步,轉過身去,正好對視上了季行之淩厲的眼神,但下一秒,季行之就視線下移,神色驟變。
他頃刻明白季行之在注視哪裡,窘迫得不行,奮而甩開手,拉開淋浴室的門,赤腳奔出,取走置物架上的手機和浴巾,倉惶逃離。
季行之也顧不上仔細沖洗了,著急喊著:“小心別滑倒。”便也扯了浴巾追了上去。
寬敞的臥室裡鋪陳著暗紅色花紋的地毯,陳設於房間中央的豪華雙人床尤為醒目,季行之匆忙追趕出來,看見傅和溪圍著浴巾在床邊六神無主地來回走動。
他頓時鬆了口氣,好整以暇地望著那個熟透了臉的小家夥氣惱踱步的樣子,抿唇忍著笑。
當傅和溪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替換的衣服時,這才恍然事態有多危急。
季行之把浴巾隨意圍在腰間,而後慢條斯理地繞過去拉窗簾都足夠讓小家夥嚇一個大跳。
“怕什麼?”季行之明知故問,調侃道。
傅和溪咬著唇,表情委屈極了,好不容易從壁櫥裡找到一件浴袍,才剛換上,就看見季行之厚顏無恥地扯掉了身下的浴巾,毫不客氣地分享著自己的身材向他走來,嚇得他差點魂歸了西。
他立刻跳上床,想躍到另一邊,沒想身後那人先於一步,快準狠地擒住了他的腳踝。
季行之的手腕稍一用力,就輕而易舉地把百來斤的傅和溪拉回跟前。
“想逃?”他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壓了上去,像抓住了一隻向來狡黠的兔子,旗開得勝嘲笑對方的百密一疏,“之前翻牆不是挺溜的嘛,怎麼這回不行了呢?”
“你放開我!”傅和溪以狗爬式的樣子在床上做無用的掙紮,然而季行之的體格比他高大,單就雙臂便禁錮得他動彈不得,何況全身都被壓制於下。
他起先還很有勁,瘋狂扭動之間,季行之的左臉都不慎被他的後腦勺重擊了一下。
但不過一會兒,這人倏地渾身一哆嗦,撞到了某物,就瞬間消停下來,而後像是求饒又像是協商,開始對季行之循循善誘。
“刪、刪了就、就再加回來唄,有、有什麼大不了的!”傅和溪都急出了哭腔,磕磕巴巴地沒了慣常的脾性。
“你先放開我嘛!”他又哀求了句,還把緊攥的手機當籌碼丟了出去,誘哄道,“喏,手機給你,你自己加回來吧,隨便加,我保證不刪。”
可季行之已經看透了這小白兔的真面目,又豈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上當。
他並沒有被傅和溪的保證迷惑住,只繼續手上的動作,快速扯開了對方堪堪繫著的浴袍腰帶,抓住後衣領,一鼓作氣把浴袍從身上扯了下來。
可憐的嶄新的浴袍才不過幾分鐘就已經被蹂躪得不成樣子,慘兮兮的被拋在地毯上。
傅和溪霎時驚叫出聲:“你幹嘛啊!”便像鴕鳥一樣,把臉埋進身下的被褥裡羞赧不能自已,卻毫不自知地對身後的人露出滴血的耳廓和白裡透紅的後脖頸。
“幫你檢查一下身體,看你發育了沒有。”季行之話語輕浮,笑得好不正經。
他就趴在傅和溪耳邊,說話時雙唇翕動,撥出的氣息有一陣沒一陣地吹拂著那隻紅透的耳根。
傅和溪當即炸毛道:“不需要!滾開!”
“別這麼生分嘛,好歹我也是看過你屁股的人。”說著,季行之就朝著那瓣吹彈可破的部位去了一巴掌。
季行之這巴掌可沒手下留情,兇狠帶勁招呼過去,白嫩的皮肉上立刻現出了五道泛紅的指印。
傅和溪欲哭無淚,他發裸背照片給季行之的時候只想逗弄他,可沒想被打屁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