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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
傅和溪當天晚上又起燒了,大概是昨晚跑出來凍感冒了,連帶著一身未好的傷痛,雪上加霜。
他高燒反複,精神狀態也不好。雖然白天看起來還一副沒事的樣子,到了晚上便開始頭暈發熱,通體滾燙又渾身發寒,蜷縮在被子裡意識不清地說胡話。
一天一夜,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逐根崩斷,所有的焦慮和恐慌都在軀體上呈現出惡劣的反彈。
傅和溪堅持不去醫院,季行之只好跟著折騰。量體溫,擦拭身體,檢查傷口,每隔四個小時喂一次藥。
影片的事對傅和溪打擊很大,季行之也明白這事不是安慰幾句就能讓他當無事發生一樣。
傅和溪不過十九歲。他在過去的十幾年裡被家人過度保護,基本沒有遭受過來自社會的挫折。
他害怕面對父母,害怕來自他們的責難,更加恐懼明日可能面臨的未知災難。
影片上他的臉太過清晰,一絲一毫的□□媚態都能讓人觀賞得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影片是否已經被發到網路,被多人傳閱。那些認識他的,更多是不認識的人,會怎麼看他,怎麼想他,怎麼說他。
他甚至想換一張臉,他不要別人一看見他就忍不住恥笑他滿是汙濁白漿的面容和同樣身為男性卻對著另一個男人獻媚討好的姿態。
傅和溪把所能想到的人性的惡以他十九歲有限的認知,全都設想了一遍。謾罵,嘲笑,調侃,人肉搜尋或是網暴,每一個都是他承受不起的。
科技的發展和網路的便利,讓“殺人”和“死亡”都變容易了許多,就演算法律作出了裁決,恐怖的記憶依然會伴隨終生。
他後悔自己的一時沖動帶來的反噬太大,也怨恨那些犯罪的成本過低。只是高燒到混亂的神智讓他放縱發洩了情緒,抱著季行之如孩童般呻吟哭泣。
這是最難熬的一晚,也是傅和溪最惶恐無措的一天。
但第二天早上,他還是準時起床去上課。
季行之看著傅和溪的臉都沒有血色,建議他跟教授請假一天,一是為了身體狀況,二是想觀察一下學校的情況。
傅和溪卻回他“沒死都要去”,因為申請獎學金有出勤率的要求。
季行之也許不明白傅和溪為何這麼拼命,在他看來,對方完全可以依賴自己。
只是傅和溪不想,他甚至不想依靠任何人。
季行之向來拗不過傅和溪,只好放任他去。季行之在醫院科室裡一整天下來也心不在焉,一有時間便檢視學校班級群,又不敢打探得太過引人注意,就只能神經兮兮地暗中觀察。
他感覺自己都快憋成忍者神龜了。
可意外的是,這件事過去了幾天,學校裡既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任何異常。
期間傅和橋也不斷地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奇怪的是,他們所商討分析的糟糕情況一個都沒有發生。
傅和溪甚至懷疑是否是父母找人跟蹤他而後自導自演的戲碼,但這樣的想法立刻就被否決了。如果是這樣,他們早就找季行之算賬了。
那位躲在暗處的敵人似乎只想讓傅和溪受點磨難,讓他痛苦不安。或許還有別的,誰知道呢?
但反正傅和溪過的不好,那個人便感到愉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