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高度低一些,盛時仰著頭親她,強勢的姿態卻分毫不減,很快把桑兮渺吻得氣喘。
“那就——”
他說:“加大劑量。”
呼吸近得吹拂過臉上的毛絨,又忍不住地啄了好幾下。
桑兮渺從椅子滾到他懷裡,也就是一個吻的功夫。
戒圈剮蹭過她的肌膚,不疼,但存在感太明顯。
她清晰地感知到,它先是在肩後,再是腰,最後到了臀下。
她沒給回應,盛時就自力更生了起來。對於床上事,他比他平日的作風積極勤快得多。
和風細雨竟也這麼磨人。
桑兮渺被他攏在臂彎裡,他的動作藏在被子底下,幅度不大,聲響不大,造成的空虛卻層層遞進。
“啪嗒”。
這個月的第一場雨在數小時的“臥薪嘗膽”後,終於降臨。
雨迅速變得又急又大,將屋內的唾液交換聲吞沒。
有涼風從未關嚴的窗戶縫隙中鑽進來,遇上濃烈的情熱,瞬間湮滅無跡。
盛時的耐力好到她不得不求饒,什麼稱呼都叫得出口——“時哥”“哥哥”“老公”。
他不願輕易放過她,她這招就沒用。
也不是半點效果都沒有,他更來勁了。
安眠藥會有抗藥性,但他這招屢試不爽。
她體力太差,把她做得累極,她就沒力氣爬起來畫畫了。
桑兮渺靠著他的心口,呼吸綿長,如果不是感覺到她在他腰後無意識地劃拉,就像是睡著了。
——就這樣了,還在畫呢。
盛時捉住她的手,摩挲著她的指節,“我好像從來沒問過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畫畫。”
她停了停,緩緩睜開眼。
小時候,陳敏容不準桑兮渺看動畫片,週末也只許看兩個小時,她還會藏遙控器、摸電視機溫度。
但她腦子裡總浮現那些人物,就自己畫。
最開始就是畫哆啦a夢,小櫻之類的,陳敏容看到了,有點不贊許,但也沒阻止。
母親允許的娛樂方式太少了,她也沒什麼朋友,慢慢的,她就把畫畫當作打發時間的樂子。
他們一直希望她學醫——父母,爺爺,外公,還有很多親戚,全是學醫的。
顯然,將來她讀書,工作,他們可以給她鋪路。
後來,對畫畫的興趣大於對學習的,她的成績就下滑了,他們為此吵了很多回。
直到高二,陳敏容揚言,她再畫畫,就把她所有的畫和筆扔了。
桑兮渺那時妥協了,上了s大的醫學院。
上了大學後,生活裡不再只有學習,她就變得迷茫了。
大家好像都有目標,忙碌於社團、課堂、社交場之中,但她搞不清她想要什麼。
按部就班的人生嗎?
還是,被安排的一生?
她重新撿起她唯一的愛好——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