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巖也在家,多問了幾句,在哪家店吃的,為什麼不接電話,許朝露早已經打好腹稿,從容淡定,對答如流。
林若晗坐在旁邊,只靜靜看著許朝露,什麼也沒說,若有所思的樣子。
二十多年前。
她還在讀大學,剛把許巖追到手,因為許巖從來不主動碰她,她懷疑許巖是個性冷淡,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把許巖拉進圖書館旁邊的小樹林,抱著他亂啃,後來又被反按在樹上親了快半小時。
她當時不住校,每天都要回家,那天晚上剛好全家都在,她當著父親母親和哥哥的面,抿著通紅的嘴唇面不改色說:“我和朋友去吃火鍋,不小心點太辣,嘴都辣壞了。”
……
回到房間,許朝露急匆匆洗了個澡。
洗完好像更熱了,她換了套短袖家居服,開啟窗戶站在窗邊吹風。
淋過雨的夜風清涼濕潤,身體裡的燥意慢慢平息下來,她頭腦也冷靜了些,細細回想著今晚池列嶼對她說的那些話。
尤其是那句。
“我早就在你手心裡了。”
說這話時,他眼裡是細密如織的雨,是松濤嘩然的山林,又像流浪狗一樣真誠,有著濕漉漉卻燃燒的渴望。
許朝露望著矮櫃上的唱片機,忽然想起媽媽對她說的:“別為難自己,你也不是什麼都擅長,實在想不出來就問問同學老師,總有人能幫到你。”
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下,許朝露拿起手機,給一個人發訊息。
不過五分鐘,對面回複。
火華:【你是覺得,你的黑膠唱片可能是有人特意製作出來,裡面藏了正常播放發現不了的東西?】
喜之郎:【有這種可能嗎?】
姚燁答非所問:【唱片是大少爺送你的?】
喜之郎:【嗯】
火華:【如果是他真的有可能,前陣子和這家夥聊要把排練室旁邊那個房間打造成錄音室,我就發現他對音訊製作這方面非常瞭解】
火華:【讓我想想哈】
火華:【會不會是反向錄音?也就是把一句話倒著錄進去,只有倒放時才能聽出來是什麼】
喜之郎:【我試試!】
喜之郎:【啊,我的唱片機好像不支援倒放】
火華:【你得先把唱片音訊數字化,家裡有音效卡吧?連到唱片機上再連線電腦,輸出一段音訊檔案,然後用軟體倒放】
許朝露怎麼說也是玩樂隊的,家裡有音效卡,也會用音訊軟體,照姚燁說的弄,直覺告訴她如果唱片真的有秘密,一定藏在池列嶼用來寫賀卡的那首歌裡,所以每張唱片她只倒放賀卡那首歌,倒也不複雜。
弄了半天,她越聽越灰心。
喜之郎:【好怪的聲音啊,沒聽到什麼特別的】
火華:【如果倒放出來的東西沒有美感,感覺咱少爺也不會這麼幹來糟踐你耳朵】
火華:【我又想到一個,會不會用了高頻技術?把想說的話藏在人耳聽不到的高頻波段,這樣燒錄在唱片機裡,正常播放聽不到,只有數字聲波能顯示出來】
喜之郎:【好厲害,我試試!】
許朝露剛才正好輸出了唱片的數字音訊,只需要在電腦前一段一段檢視是否有高頻聲波即可。
她還沒看完,就收到姚燁發來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