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露今天終於捨得把手拿上來,環住池列嶼脖頸,仰頭和他深深淺淺地擁吻。
他比她高太多,怕她仰太久會累,他便俯得更深,永遠遷就她。
淋過雨的頭發濕噠噠散亂,不分彼此地貼在一塊,兩人嘴裡都是甜滋滋的冰淇淋味道,好像都覺得對方嘴裡的冰淇淋更好吃,貪婪又急躁,毫無章法地搜刮品嘗。
許朝露舌尖鑽進來的時候,池列嶼頭皮麻了一片,下意識輕咬了她一下,她緊張想退回去,又被他吮住,含著慢慢牽引回來,期待著她的侵犯。
嘬嘬的吃吻聲越來越劇烈,聽得許朝露面紅耳赤,手指腳趾都經受不住地緊緊蜷縮,所幸雨勢洶湧,掩蓋住了此處曖昧至極的聲息,不被外人所知。
“別蹭。”池列嶼忽然松開她,眼裡是深不見底的漩渦,“也別撓我。”
許朝露才發現自己手指都摳進了他頸後面板裡:“我錯了。”
“沒事。”
她話還沒說完:“下次還敢。”
“……”
她踮腳舔了下他唇角,毫無知覺地把胸口貼過來,在他胸上蹭:“甜甜的。”
話音未落嘴唇就被咬住,少年滾燙的唇舌從她唇角細細密密往下吻,漸漸流連到她細白的脖頸上。
許朝露全身電得酥酥麻麻,手指緊張地在他背上亂抓,早已經探進他後衣領裡,抓得他甚至有點痛。
親個脖子就撓這麼兇,以後還了得。
池列嶼不敢在她脖子上吮太久,怕留下痕跡,很快又輾轉上來,碾著她嘴唇說:“別亂抓了,算我拜託你。”
“抓一下怎麼了。”許朝露也是看清自己,心裡多緊繃嘴上就多浪蕩,池列嶼越剋制她越想逗他,“背肌練那麼漂亮不讓人抓多浪費啊。”
她饞她身子那點心思,現在是藏也不藏了。池列嶼喉結重重滾了下,扯起唇角,顯然是被她惹火了,舌尖蠻橫撬開她齒關搗進去,動作燥得要命,摟在她腰際的手順著那柔軟至極的曲線下滑,禮尚往來地鑽進了她衣擺裡頭,毫無阻隔貼上了少女細膩得驚人的肌膚,漸漸往上撫,肆意點火。
雨點急促地落下,濺起無數破碎的水花。地上一灘又一灘水窪在雨裡震蕩著,漣漪圈圈圓圓,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變緩,折進水窪裡的燈光碎片,也漸漸複原了形狀。
“雨好像小了。”池列嶼嗓子發啞,帶著尚未平息的喘,抬手擦掉少女唇角兜不住的晶瑩,笑,“你是什麼小果凍,親一下就流口水。”
“才親一下嗎?”許朝露聳著肩,全身仍在顫,“指不定是誰的口水呢。”
她難以自抑地弓著背,頭低低埋著,一隻手顫顫巍巍伸進衣領裡,去撈滑落到肘彎的內衣肩帶。
“需要幫忙麼。”
“才不要。”
許朝露撈了兩三下才把肩帶弄回原位,心口那兒仍像火燒一樣,被弄得又癢又燙。
雨聲弱下去,口袋裡手機震動聲清晰傳來,這已經是他倆錯過的不知道第幾通電話。
池列嶼接起,說馬上回來,這便結束通話。
許朝露都不敢掏手機回電話。
頭頂上的雨簾只剩一串稀稀拉拉要掉不掉的珠子,兩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剛剛做了親密過頭又陌生過頭的事兒,這會兒都有些說不上來的尷尬。
空氣愈發靜謐,池列嶼急著回去沖澡下火,抬手將許朝露摟近,手掌擋在她頭頂,隔開淅淅瀝瀝的雨絲,帶著她往家的方向跑。
許朝露仰起眼睛瞄了下他手心,修長有力的,覆著薄繭的,幹燥的,滾燙的,觸感仍烙在她肌膚上,荒唐至極,揮之不去。
她慌忙低下頭,感覺之前給池列嶼貼的標簽全錯了,這人哪裡純情,更別提克己複禮,明明就很會,十個她加起來都玩不過他。
回到家,站在家門口,許朝露將衣服理得一絲不茍,這才開門進去。
“我和池列嶼去吃火鍋了。”許朝露舔了一下紅腫的唇,“新開的店,第一次吃,不小心點太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