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時針指向十點,太陽升到屋簷上,明晃晃的光照進屋子,賀星訣終於坐不住了:“吃草和露露王怎麼回事?昨晚溜山上通宵挖筍了?”
他邊吐槽邊站起來,上樓喊他倆起床。
先去池列嶼房間,推開門,屋子裡暗摸摸,床邊坐著個人影,懶洋洋打著哈欠,顯然是剛從床上爬起來。
賀星訣走進去:“你昨晚幾點睡的啊?熬夜開黑不帶我?”
“忘了,有點失眠。”池列嶼應付過去,站起來開了燈,眯著眼睛,頭發東翹一撮西翹一撮,拖著步子進衛生間洗漱。
賀星訣在外面等他,洗臉刷牙幾分鐘的事兒,這人愣是在裡面捯飭了一刻鐘,出來的時候發型利索了,鬍子也剃得幹幹淨淨,一張臉清爽帥氣,像雨過天晴肆意生長的薄荷葉,瞅著比平常鋒芒更盛。
“又帥了,草。”賀星訣感嘆,“失眠還有變帥的功效嗎。”
池列嶼沒理他,背過身去把t恤脫了,換件衛衣穿。
賀星訣:“露露王也還沒起,我去敲她門。”
池列嶼聞言,餘光瞥他一眼,想說點什麼,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沒開口,目送賀星訣出門去,砰砰砰敲響斜對面那道門,喊許朝露起床。
池列嶼收回視線。
直覺告訴他。
昨天晚上“我有你沒有”全員透過那輪,賀星訣欲言又止承認在座有他心動過的人,那個人應該就是許朝露。
如果是別人,池列嶼不可能沒察覺,至少迄今為止,賀星訣心目中沒有任何一個女生能越過許朝露。
不消須臾,賀星訣折返回來:“她應聲了,估計還得再賴會兒。”
心照不宣地,他也想起昨晚的遊戲。
讓吃草心動的那個人更好猜,除了露露王不可能是別人。
池列嶼換好衣服,回頭見賀星訣大大咧咧坐他床上,他走過去抬手就把人拎起來,心狠手辣地往旁邊椅子上扔。
“我這身衣服很幹淨的好不!”賀星訣罵罵咧咧,“潔癖是病,你這樣以後怎麼找物件,碰上像露露王那樣不修邊幅的馬大哈有你受的。”
池列嶼心說不用你關心,已經找到物件了,就是你說的那個馬大哈。
他扯了扯唇角,深諳種植橘子的技巧,一個大棒加一顆甜棗,摸出顆薄荷糖給賀星訣扔過去,這廝果然馬上就消停了:“yai,還是你家的糖最好吃……”
池列嶼到餐廳之後,又過了快半小時,許朝露才慢吞吞壓臺出場。
舒夏特地給她空出池列嶼旁邊的位置,許朝露端端正正坐下,沒有看身側仰靠著椅背,漫不經心把玩杯子的少年,昨夜發生的事情在心裡發酵,她挺刻意地把池列嶼當空氣,注意力落在對面:“樂樂,你不戴眼鏡好帥啊。”
話音未落,身旁某人就涼浸浸地笑了聲。
舒夏:“要是沒有吃草,咱樂樂多少也能混個系草當當。”
陳以鑠一緊張,好不容易適應的隱形眼鏡又有些癢,用力眨眼說:“我不行的……”
“你行。”許朝露轉頭賤兮兮地找人,“玥玥你來評評……哎,伊玥哪去了?”
“這兒。”伊玥剛才上樓拿東西,這會兒抱著她的筆電走回來,“都到齊了,可以談正事了吧?”
餐廳裡霎時靜默下來,就連甲方大佬林雅嬿也不自覺跟著屏息。這姐氣場太強了,一個眼神過來她脖子莫名就涼涼的。
伊玥將事先製作好的表格展示給他們看:“上學期決賽結束後,到今天,一共有二十三個校內活動邀請我們表演,我已經做了初步篩選,其中青年節晚會和畢業晚會我認為必須參加,剩下這些活動,我個人偏向公益類的,可以挑一到兩個參加,有意義也利於宣傳,再多我們的時間也不夠用。你們覺得呢?”
賀星訣狗腿的不行:“一姐決定就好,小的沒意見。”
許朝露仔細看一遍伊玥做的表格:“有小動物保護協會的公益演出哎,我們參加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