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列嶼背光站,垂眼睨著她,這個角度他眼裡照不進光,純粹的漆黑,看不清任何或平淡或深沉的情緒。
他說:“差不多吧。”
許朝露臉更紅了:“那還挺久的,你真能藏事兒。”
就這。
池列嶼跟著她笑了下,不是很走心。
他自認過去雖然沒追她,但也沒刻意藏著好感,她竟然一絲一毫都看不出來,也不會想岔,這種木魚腦袋,是怎麼一個接一個喜歡上別人的?
“你呢?”他問她。
許朝露笑意淡了些,小學就看上這家夥後來被狠狠拒絕的黑歷史,她打算帶進土裡:“就……最近。”
池列嶼:“最近是多久?”
許朝露不懂他為什麼問那麼詳細,隨口編了個時間:“一個月以前吧。”
昨天聽舒夏和伊玥的口風,許朝露去年就已經不喜歡時越了,差不多是喜歡了三個月,或者三個月都不到。
時越那小子顯然對她有好感,她中學喜歡的那兩個也是,後面都喜歡上她,但她一察覺人家對她的好感就開始沒勁兒了。
許朝露喜歡過的人裡,他估計是最急不可耐的一個,被釣了一個月,反手就追她,她願意答應,說明這會兒對他還算上頭。
能上頭多久,這是個問題。
……
許朝露莫名感覺池列嶼看她的眼神更晦暗了,帶著審視意味,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像在看一名作奸犯科的犯人。
“你幹嘛?”
“沒事。”池列嶼收回目光,“進去吧。”
他開啟別墅大門,按著讓她先進去。
許朝露左腳踩右腳正要脫鞋,身側的少年忽然從玄關櫃上抽了兩張紙,高大挺拔的身子蹲下去,拍掉沾在她褲腿的枯草葉。
很快站起來,若無其事往裡走,許朝露緊忙跟上,紅著臉說:“謝謝。”
池列嶼斜額看她,嚥下幾欲脫口而出的欠了吧唧嫌她髒的話:“和你物件說什麼謝?”
兩人站在明光下,清晰看著彼此熟悉的面孔,和荒野裡那種昏昏暗暗、曖昧叢生的感覺很不一樣。
許朝露心跳又不聽話了,跟著他走上二樓,再往前就要分別。
剛談上戀愛,池列嶼沒爽幾分鐘,一路都在琢磨戀情如何能長久。
許朝露對他不要太熟,哪還有什麼新鮮感。
也就比朋友更進一步的那些親密行為還新鮮,她既然饞他身子,那就不能太快讓她解饞。
“回去吧。”池列嶼停在她房門前,抬手還算溫柔地摸了下她腦袋,“晚安。”
許朝露:“啊?這就晚安啦?”
池列嶼:“快淩晨三點了,你不困?”
“我不困啊。”許朝露搓搓手說,“你先回去,我等會兒去你房間找你。”
池列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