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南瓜。
“啊!糟糕,我有東西忘在家裡了。”納蘭迦猛然一拍腦袋,自言自語道。一邊說著還一邊出了餐廳。還沒來得及向家那邊走,便被一隻手拽住了納蘭迦的橘色衣擺。
“放開。”納蘭迦說。
出乎意料的是,小南瓜的力氣驚人的大,大到納蘭迦都掙脫不了,他將納蘭迦拽到了無人的洗手間。
“你到底想幹什麼?”
小南瓜一言語不發,臉上也沒有表情。
納蘭迦無奈的說道:“我沒有生你的氣啦……”他是生他自己的氣。
但小南瓜依然十分執著。
“‘騙人’?我沒有騙人,但我現在非常不爽。”洗手臺上有一隻空酒瓶,納蘭迦隨手拿起來,“嘭”的一聲,毫無預兆的砸壞了水龍頭。
“我的脾氣一直都不好,生氣時真的會打人。”
但小南瓜卻緊緊地抱住了他的後腰,臉溫熱的貼著他的後背,能感受到脊背肌肉的起伏和汗漬。
說實在的,納蘭迦覺得這姿勢有點怪異,同時他很明顯的感受到,挨著他後背的那個小腦袋並沒有帶什麼南瓜頭套,並且逐漸有什麼浸濕了他的後背。
他有些煩躁的摸了摸頭發,剛想道歉,卻聽見了背後的小南瓜,第一次開口說話。
“沙沙音……喜歡納蘭迦。”
“沙沙音……以後只跟納蘭迦一個人做朋友。”
“不要討厭……沙沙音。”
“沙沙音很聽話。”
小南瓜的全名叫野比沙沙音。
納蘭迦身體一僵,他的大腦宕機了。
這聲音婉轉清脆,明顯是一個女孩子發出的。
他的臉“唰”一下的全紅了,面板都燙透了,聲音都驚變形了:“女——女孩子?!!”結巴道:“你是——女、女孩——子?”
納蘭迦自流浪開始,入的都是流浪男孩子的團體,沒有接觸過什麼女孩子,加入熱情之後,認識接觸的也全是男的,同女孩子接觸的機會屈指可數,交流基本為零。
而小南瓜一直以來都以頭套示人,從不說話,衣服穿的也很中性,在餐廳等的那些爛人朋友也都是男的。
所以他從沒有想過,小南瓜居然是個女孩子。
“你怎麼從沒有跟我說……”納蘭迦轉過身過,話語戛然而止,畫面直直把他燒暈了。
銀色短發映著冷冷的光輝,白色南瓜發卡夾在額邊,至使她露出白嫩的額頭,柔軟的唇十分紅潤,鼻尖粉粉的,碧藍色的眼中載滿了朦朧水色,淚濕透了的睫毛,也濕透了半張小臉。
納蘭迦同手同腳的向後退了一步,把小南瓜取下來的南瓜頭套罩自己臉上了,南瓜頭套還應景的變成了“0—0”的表情。
他踉蹌逃出門去,視線狹窄不可視,跌跌撞撞一頭栽到地板上,像極了一條躺平的鹹魚。
“不知道我可愛的女兒一切順利嗎?”在家中廚房做菜的綾子,正惦念著自己的女兒,自言自語道:“只要露出臉就行了吧,這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對我女兒那張臉說出拒絕話語的人呢?”
說到這裡,綾子的聲音變得狠厲:“敢拒絕我就宰了他啊!”徒手捏碎了一隻西紅柿,汁液四處濺射,流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