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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情
程恆本來想去看看,結果聽到那驚呼聲是個女兒家,又見戚肅言也進了那屏風後面,兩個影子重在一處,看著倒是很親密。
他知道戚肅言府中並沒有妾室,想來是通房丫鬟一類的侍女,正思忖著,就聽見戚肅言說,
“不妨事,不過是外頭飛進來一隻黃鸝鳥,那如意摔了就摔了吧”。
這話說完,屏風後再沒有動靜,隨即戚肅言走出來,只微笑道,
“今日的事情我已然知曉,那個姓宋的人犯我自會處置,至於什麼親事,那原是你自家的事,我不好說些什麼,你且先回去罷”。
眼見著程恆走了,元玉婉才從屏風後頭出來,她立在窗欞前,那窗是開著的,露出外面鬱郁蔥蔥的梨樹。
戚肅言此刻才留意道,她今日一條玉白色的裙子,鬢邊的流蘇隨著行動微微擺動,倒像是梨樹秋日裡開了花一般。
戚肅言握著扇柄的手指微微用力,他拈起一隻果脯,入了口才發覺那是剛剛自己覺得甚是甜膩的龍眼來。
元玉婉醒了神,她只覺胸中一股子悶氣,這短短幾日便是這樣多的事,偏偏又叫她聽到這個。
可眼下已沒了時間叫元玉婉一一想來,內行廠的犯人雖說也是入詔獄,可他們抓的人要比錦衣衛抓的多一道殺威棍。
不管是王孫公子還是平民百姓,不管是真冤枉還是假冤枉,總沒人逃得過。想起錢氏來,元玉婉也顧不上許多了,只上前一步,跪在了戚肅言面前。
“多謝閣老救了我母親,又叫我母女相認,閣老的大恩,我和母親無以為報”。
戚肅言把玩著扇子,只說道,“我以為你是來為你兩個哥哥求情的”。
元玉婉稍稍一抬視線,便能看見戚肅言扇柄上的墜子,並不是自己那一個了。
她即刻低了頭,只輕聲道,“閣老救了我,又救了我母親,還叫我們母女相認,連遮風擋雨的地方都給了。我自知憑著我們母女,閣老的恩這輩子是還不清的,還生生世世來還的。按說無論如何,我都不該為著元家兩位哥哥的事兒再來求您,可家裡確實是沒了法子了”。
她就跪在戚肅言面前,只削瘦的一把肩膀,雖鬢發如雲,但是卻顯現出幾分不堪憐的柔弱來。
其實她也才十幾歲,也還只是個女孩兒,那些個管家太太一時間都受不住的變故,偏巧堆在一處應在她身上。
況且,內行廠的人,終究還是嚇著她了。
戚肅言不說話,只握在扇柄上,又將摺扇另一頭遞了過去,竹骨的扇子,正巧遞在元玉婉眼前。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手指輕輕搭在扇骨上,戚肅言微微抬手,元玉婉就著抬手的勢,起了身。
戚肅言開口問她,說的卻不是要救元家兄弟的事,
“程恆為了你,寧願搭上自己,攪和進宋懷安的渾水裡去。如今已經有了退婚書,他又是你心悅的人,雖說你已經不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但是若你想,程家也不算是多麼難進的門楣,我自會替你與程家相說”。
其實這話說出來就不對,戚肅言用什麼身份去說呢,他與元玉婉非親非故的,偏生說出這樣的話來,只叫兩個人都不懂了。
元玉婉猶疑了一下,說道,“怕是要辜負您的好意了,他是個為達目的,連人命官司都甘願壓下去的人。我雖與他少年人相識,情分的確不同,可隔著一條人命,我只覺得心寒”。
她話語落下,便有風來,吹進這一間水榭裡,這才是有了些秋日裡的爽意。
戚肅言只笑了笑,“你元家的那兩個兄弟,已經查明是無辜牽連進去的,你回去告訴你母親,元將彥沒事,很快就能放出來”。
元玉婉連忙謝過,又聽戚肅言說道,“我也不要你的謝禮,只是先前你送我的那個墜子上的穗子不慎壞了,你再編一條補給我,權當是謝禮了”。
元玉婉有些愣住,女子送男子穗子,本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裡頭,她一下子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又實在猜不透戚肅言的心思,只攥緊了帕子,低著頭不說話了。
戚肅言移開了視線,“既如此便算了”。
元玉婉有些慌張,戚肅言幫她和母親那麼多,如今只要一條穗子,她又做什麼推脫,連忙道,“不過一條穗子,我編了便給您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