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恆 (第2/2頁)

說完她輕描淡寫地瞥了柳輕一眼,“柳姑娘好大的排場,這晉國公府的匾額都是新換上的,姑娘就能大動幹戈,在府裡動用私刑,搜起人來了”。

她對著柳夫人微笑一下,“夫人,柳家的車已經套好了”。

柳夫人看了眼碎掉的玉佩,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柳輕一眼,知道她是絕無可能嫁給戚肅言了。

元玉婉拍了拍衣裳,又叫住了要離開的柳家母女,聲音還是一貫的溫和,“柳姑娘既然已經搜身,證明臂釧不是我藏的,那便是姑娘錯了,做錯了事,就要道歉的”。

柳輕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是被她母親掐了一把,到底轉過來咬牙說道,“對不起,是我錯了,還請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

元玉婉又看了眼元玉寧和戚明樂,這兩個縱然平日裡蠻橫,現在也都低著頭,小聲道歉。

這一場鬧劇收場,元玉婉得了個拾金不昧的好名聲,她將碎了的那塊玉佩小心包起來,遞給了劉媽媽。

此時屋內其他幾位姑娘都被各自家裡夫人帶走了,只留下元玉婉,劉媽媽對她嫡母說,還有些事情要與元玉婉說。

李氏便也沒有說什麼,剜了眼元玉寧就離開了,如今屋內只剩下元玉婉和劉媽媽兩人,連福兒都守在外面。

“這玉佩碎了,劉媽媽,您看”。劉媽媽笑了,接過玉佩,“姑娘稍坐坐,我叫外頭那個丫頭進來給您重新梳洗一下吧,至於玉佩的事,國公爺只說想聽姑娘一個結果,況且又不是姑娘打碎的,自然不必擔心”。

元玉婉聽到國公爺三個字時還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戚肅言已經是晉國公了,她勉強笑了笑,低聲說,“那就好”。

劉媽媽叫福兒進來,又說道,“國公爺請姑娘從杏林到梅園去一趟,裡頭鄰水的水榭,國公爺說自有另一份謝禮給姑娘,謝您今日還玉之舉”。

梅林傍水,這季節沒有梅花,秋風吹過,平添些蕭瑟之感。這地方倒是沒有人來,只元玉婉提著裙擺,小心翼翼和福兒往前走,繞過一座假山,突然聽得前頭似乎有人說話。

說話的是個女人,她聲音寧靜而悠遠,“我年輕時,最喜歡來赴這兒的賞雪宴,都是年輕女孩兒,說說笑笑的。如今晉國公未婚娶,這些個供女孩兒們玩樂的宴會自然也就沒有了,你認的這個師父,要是能給你娶個師娘就好了,我也常來這兒熱鬧熱鬧”。

說罷又是一道男聲,“師父心志淡泊高遠,想來志不在此,母親這樣說,可是要給師父尋一門親事嗎”。

女人笑了笑,說道,“還是算了,我雖然沒有怎麼見過那人,但是聽你祖父時常提起,都說他心思太深,看不透也猜不透。這樣的人家,我是不敢輕易說親的,連你祖父這樣的同僚,與他說完話都覺得心力交瘁,更何況是同床共枕的人呢,那豈不是終日謹小慎微,可太累了些。若娘有女兒,便想她嫁個沒什麼腦子的,就連罵他也聽不懂,豈不鬆快。天下若是真有女人做了你師娘,娘想想都替她頭疼”。

那母子倆說笑著過來,一抬眼,正對上元玉婉。女人元玉婉倒是認識,剛剛見過面,是程閣老的兒媳陸氏。

而站在陸氏身旁的那個少年,元玉婉只一眼,便覺得頭皮發麻,竟是被定住了一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那是當年的宋懷遠,叫她讀書認字的宋懷遠,說了要娶她的宋懷遠。

如今卻是喊陸氏娘,想來認回他的那一戶人家,便是程閣老家。

元玉婉那句懷遠哥哥在嘴裡生生嚥下去,首輔程閣老的孫子,和小官家的庶女,其中何止是天塹呢,元玉婉又不是不知道。

她心中苦澀,也只能福身道,“小女元玉婉,見過夫人”。

陸氏拉著元玉婉的手叫她免禮,這女孩兒被人陷害還能不卑不亢,絲毫不畏懼比自家勢大的柳家,撿到當朝天子近臣的玉佩也沒有趁機攀附,而是當機歸還,所以陸氏對她印象很不錯。

“原來是元家的婉姑娘,這是我兒子,單名一個恆”。宋懷遠,或者是要叫他程恆了,他倒是沒有元玉婉這樣失態,反而溫和行禮,語氣裡是元玉婉最熟悉的儒雅,

“見過婉姑娘,程恆有禮了”。

元玉婉努力壓著翻上來的淚意,勉強擠出一個程公子好來。

見元玉婉眼角帶淚,舉止也是緊張慌亂,陸氏心中有疑惑,但是想想也許是今日被人折辱搜身,小姑娘嚇著了。

想想也是,哪怕當時再從容,畢竟只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事後回想起來害怕也是正常的。

簡單見了禮,陸氏便帶著程恆離開了,只留下元玉婉站在原地,她心如擂鼓,只能叫福兒扶著她,坐在石頭上歇一歇。

她攥著福兒的手,一開口,眼淚就撲簌簌往下掉,竟是泣不成聲了,“福兒,他是懷遠哥哥,他是懷遠哥哥”。

福兒嘆了口氣,替元玉婉擦了擦眼淚,可她的眼淚像是怎麼也流不幹,單薄的肩膀不住地抖。

正哭著,面前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遞過來一張熟悉的帕子,元玉婉一抬頭,匆忙不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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