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宴 (第2/2頁)

可要是放在過去鄉下的時候,她做了這些還能再去山上抓兩只兔子回來,也不會算太累。

元玉婉悶著回來的,半路裡,手上的帕子鬆了。

她解開帕子,看了看虎口和掌心的傷口,本就不嚴重,現在也已經不流血了,想來很快便能好。

好在如今已經不熱,傷口不會潰爛,好得更快些。元玉婉又盯著手裡的帕子,心想這也是要洗幹淨了和玉佩一起送回去的。

今日元將彥的話雖說叫她心裡難受,不過自己的目的終究是達成了,他答應但凡戚明風來元家的時候,從送拜帖時就提前告知自己一聲,好尋個由頭躲出去,這就是足夠了。

回到院中,卻見院裡多了一個灑掃的小丫鬟,一問才知道這是今天剛來的新人。

元玉婉看了看,竟是三房李氏院子裡的寶兒,她還送了人家一碟芸豆糕呢。

元玉婉笑了,寶兒見她也開心,丟下掃帚笨拙行了個禮,“見過二姑娘”。

她與寶兒說了幾句話便進屋去了,福兒正在疊衣服,見元玉婉進來,便放下手裡的活計迎上來,

“姑娘見到寶兒了?她原是那邊三太太院裡的人,過去咱們見過幾次的,人倒是很不錯”。

元玉婉點點頭,“見到了,我認得她,挺可愛的丫頭。只是戚家的人怎麼會送到這裡來,莫不是犯了錯被發賣出去了,又叫家裡買了回來”。

福兒搖搖頭,“我問了管事媽媽,原是那邊三太太送來的,有好幾個吧,說是賀咱們家喬遷之喜,又說怕院子裡僕從不夠使喚,特意送來些”。

說完又湊上來輕聲道,“不過我問了那幾個人的名字,都是平日三房院裡不討喜的,或者是為人老實卻有些木訥的,或是寶兒那樣年紀太小一時使喚不上的,想來是那邊太太不喜,又沒有理由打發出去,這才送來家裡做個順水人情。戚家要出國公爺,連帶著她們也發達起來了,媽媽說,戚家二房三房這幾日買了好些個能幹的丫鬟婆子來呢,那些看不順眼的,自然要想辦法弄出去騰地方了。又要找個由頭,不能落個無緣無故趕人的名聲來”。

不過,元玉婉說,“好在寶兒雖說年紀太小,但是卻是個實心孩子,咱們權當收了個小妹妹。至於幹活辦事,一點一點再慢慢教便是了,總有學會的日子”。

主僕幾個安生了幾日,那元家父母就帶著剩下的弟弟妹妹,和幾個得勢的姨娘來到了京城,不大的一座宅子當天便熱鬧起來。

晚上吃家宴,元玉寧窩在自己母親懷裡,一個勁地撒嬌。元大太太是戚三太太的親妹妹,都是李家的女兒,她卻比自己姐姐還顯得蒼老些。

家宴散去,太太李氏便坐在屋裡嘆氣,見丈夫元老爺進來,沒忍住埋怨了幾句,

“我那姐姐真是的,我今兒才知道,她竟然打著賀喜的名頭,給家裡送了幾個下人來,這算什麼”。

元老爺不解,“即是送的,又有什麼可氣的”。

李氏白了丈夫一眼,說道,“你懂什麼,她哪裡是送人,她是把家裡不好使喚的,或是使喚不動的,一股腦送來,自己又買了新人頂上。如今戚家如日中天,我這個姐姐是徹底揚眉吐氣起來了”。

“不過,我問了彥兒,他那日去戚家,戚五爺也在,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什麼來,這戚五爺對哪個兄弟更好。彥兒說沒看出來,只是後來閑談,說戚二爺快要升遷了,估計以後能壓著我姐姐三房那邊一頭。老爺,明兒就去給戚家送帖子拜訪,將家裡幾個孩子都帶上。寧兒嫁了二房的五少爺,我姐姐的戚明風還沒有定人家呢,萬一看上咱家哪個女兒,那咱們和戚家就算是鐵打的姻親了”。

第二日便套了車出門,元玉婉剛稱病,就見嫡母臉色鐵青,說她好歹在戚家叨擾那麼久,於情於理都該去,別這樣上不得臺面這樣的話。

元玉婉無奈只得去了。一進戚家,便見到一路上都是忙個不停的下人,像是有什麼要事。

等見了老太太,才知道原來今日戚五爺要回家裡用飯,戚家恨不得拿出設宴的勁頭來。

柳輕今日也在,她鬢邊一隻紅寶石簪子,價值不菲,襯得她更加國色天香,面若芙蓉。

嫡母將柳輕誇得天花亂墜,又早早從元玉寧那裡知道了戚老太太想把柳輕說給戚肅言的事情,於是對著柳輕愈發熱絡起來。

寒暄了幾句,嫡母便說要去找姐姐三太太敘舊,臨走前帶走了餘下幾個妹妹,倒是沒帶元玉婉走,這叫她鬆了口氣。

老太太房裡還有自家的七姑娘和八姑娘兩個,加上元家姐妹和柳輕,五個姑娘又陪著老太太坐了一會子,見老太太有些乏了,她們這才出去。

元玉寧和柳輕,加一個七姑娘戚明樂,三個人玩得好,自顧往前鬧著走了。

元玉婉和八姑娘戚明月關系不錯,兩人便落在後面,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等走到了園子一角,有個二層的小樓,元玉寧攛掇著柳輕上去看看,又聽得她們一陣笑鬧。

原來這二樓能望見前頭外院的光景,元玉婉和戚明月也上了二樓,只望見戚家幾個叔伯兄弟們,元家老爺和元將彥也在,都聚在一起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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