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蔓狐疑的朝窗外看了眼,心想還是算了,這天寒地凍的,與其去見一群紈絝,不如在暖閣裡窩著。
不過,宣平侯這三個字看上去有點眼熟……
原書好像在哪提到過。
司鴻蔓揪著布巾,想了一回,沒能記起來,便拋到了腦袋後面,應當是不怎麼重要的劇情,不然她該記得才對。
下晚的時候,府醫提著藥箱過來,說是謝惟淵託他來給郡主看一看手腕上的淤痕。
雖說沒什麼好看的,但怎麼能拒了對方的好意呢?
司鴻蔓高高興興的把手腕伸了過去,左右輕輕晃了幾下,道:“已經不疼了,只是看著有些駭人,還要多久能消掉?”
府醫瞧了眼,又檢查了一下用藥,點點頭,“郡主沒有傷到筋骨,用的藥也是最佳的,不過淤青難化,要再過些時日,才能自然消散掉。”
“能消掉就好。”
送走府醫,司鴻蔓把藥瓶拿在手上,多看了兩眼,心想,哥哥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光連夜出去買藥,還一定要買最好的。
她這會兒心情好極了,比起第一次見面,謝惟淵還存著想殺掉她的念頭,現在能讓府醫過來走一趟,堪稱巨變。
她記得從司鴻府回來的時候,她爹塞給她的一車廂東西裡面好像有一方硯臺。
她用不上,但謝惟淵能用,之前光讓驚鵲準備衣物,這些東西給落下了,等明天去庫房找一找,湊齊一套筆墨紙硯,一塊兒送過去。
直到晚上睡下的時候,她還美滋滋的。
待到四更天,一天最安靜的時候。
值守的丫鬟半夢半醒間,聽見裡屋傳出一陣響動,慌慌張張的跑進去,發現她們郡主正抱著被褥,臉色慌亂的坐在床上。
“郡主做噩夢了?”丫鬟小心翼翼地問。
司鴻蔓胡亂點了點頭,顯然還沒從噩夢中緩過神來。
其實也不算什麼噩夢,只是她在夢裡想起了一段書裡的劇情。
白天提起過的桃花宴,在書裡也出現過,當時謝惟淵受著重傷,原主為了羞辱他,硬是把他帶過去,也因為這次宴會,謝惟淵和太子第一次接觸。
之後幾番試探,兩人達成交易,謝惟淵藉著太子的手翻身,重新入仕,一個要皇位,一個要權勢,最後皇位上的人換成了男主,反派卻一直大權在握,翻雲覆雨。
她肯定不會為了羞辱謝惟淵,帶他去桃花宴的,可如果不去,對方就沒機會接觸到太子。
書裡提過,這個時候,借太子的勢,是最省力的一條捷徑。
那她要不要帶對方過去?
想到司鴻家的結局,她揉了把睡亂的頭發,心道,要不還是別讓謝惟淵和太子見面了,但她肯定是攔不住的,楊仟都已經到皇城了,沒了這次桃花宴,還有梨花宴海棠花宴……
只要存著心思,太子和謝惟淵總能找到機會碰上面。
或者,等謝惟淵翻身了,她再勸勸對方離太子遠點兒?
司鴻蔓想得頭痛,索性不想了,蒙著被子又躺了下去。
丫鬟見狀,也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放下帷幔,悄聲退出去。
司鴻蔓在床榻上翻來覆去了好幾次,可惜睏意就像渣男的感情,說沒有就沒有,她瞪著眼到天亮,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一整個沒睡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