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老爺您找錯了,軍器監可不在龜茲城。”
啊?!
“軍器監在瑪紮不坦城呢!雖然離著龜茲城不遠,那那邊現在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去的……”
啊?!
這下大管事撓頭了。
他可是帶著任務來的啊!要是連薛大人都見不上一面,那他回去可怎麼跟國公爺交差?!
“啊那羊毛作坊呢?”
大管事摸出帕子抹了把汗。
“我是長安來的,打算買些羊毛線回去,城裡可是有鋪子?”
“倒是開了一家。”
腳夫想了想。
“現在作坊才剛開起來,出産的毛線少。我聽說作坊裡那羊毛線又細又長,也不知是怎麼搓的,可比牧人自己搓的精細多了。”
“這羊毛線現在可不便宜,還染了各種花色,甚是好看。不過老爺是長安來的,當然享用得起,小的這便領老爺過去吧。”
於是大管事一行人跟著腳夫起了羊毛作坊的店鋪。
鋪子裡的貨物不多,都是五顏六色的毛線,還有一些織好的成衣,做工精美,十分惹眼。
大管事欣賞了一會兒,越發覺得自己的主意好,便請夥計帶他去見掌櫃。
他推測這紡羊毛的法子十有八九是薛大人想的,工坊也是薛大人攛掇郯王開的,那說了算的肯定就是薛大人啊!
薛大人還兼任掌醢署主醢、掌醞署主釀以及弩坊監作呢!
可他萬萬沒想到,羊毛作坊店鋪的掌櫃是位小娘子。
“……讓個女人當家啊!”
大管事瞠目結舌。
驚訝過後,他又覺得這還真是薛大人的風格。
聽說他在橋東村的雞場就是他堂嫂當掌櫃,在雞場做工的大都是村裡的婦女,村口的商業街也有不少是婦人賃了鋪子。
薛三郎好像格外願意給婦孺機會。
以前大管事對這種安排嗤之以鼻,都是些大字兒不識一個的女人,能管得了一個雞場一個店鋪的生意?
結果,人家在海州開的甚是興旺,甚至還把松紋蛋賣到了長安城,間接讓他們晉國公和祁國公府免於災厄,在之前的“壓勝風波”中安然無恙。
皇後娘娘都說這松紋蛋賣的好!
但女掌櫃卻不知大管事心中的曲折,聽他這話還以為是看不起人,臉色便冷了下來。
國公府的管事又怎地!?羊毛坊還是皇帝兒子開的呢!
“聽說您要採買羊毛線?”
“啊,正有此意。”
大管事東看看西看看,還是想找找薛大壯的蹤跡。
他這次來國公爺可是有交代的,說讓他聽薛三先生的意見,問問有沒有他們晉國公、祁國公府能幫忙的地方,這也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買羊毛線是他自己想的,他怎麼也得見薛大人一面,問問這事兒妥不妥當。
“請問薛監作薛大人可是在此處?在下想拜望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