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聽那姓張的怎麼說,但不能給準話,問就說沒糧。”
許寶豐點頭,按他爹的主意去赴宴。
原本已經想好了所有的應對,結果那位張刺史根本不走尋常路,一上來就說要控制糧價。
但不是往低了壓,而是往高了挑。
許寶豐:……
許寶豐和馬家家主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懵。
什麼意思?要漲價?還不能低於150文?!
因為什麼啊!?
“本官自有大用。”
張說捋了捋鬍子,表情淡淡。
“反正你們不也沒糧賣嗎?150文一鬥比你們現在的牌價還高,你們不虧。”
“本官只要你們保證,以後海州城米糧的最低賣價不能低於150文,如何?”
如何?當然是好事兒啊!
畢竟他們這陣子可是收了不少糧食,之前抬價的時候心裡還忐忑,生怕這位前紫微令會使出什麼雷霆手段比他們放糧。
現在可倒好,人家還不讓賣便宜了。
不對,總覺得好像有詐呢……?
你看,人就是這樣。之前反複算計小心翼翼,現在唾手可得反而心生懷疑。張刺史表現得越平淡,許寶豐和馬天佑就越覺得這裡面有事兒,等出了刺史府就安排人去打探這其中的秘密。
別說,這次還真被他們打探出點訊息,說是跟最近在長安城風靡一時的“宋王酒”有關系。
“豐嶽縣要建酒坊?”
許老爺子從榻上一骨碌做起來,揮開一旁伺候的侍女。
“所以這個姓張的想高價賣糧給酒坊,讓我們一起跟著抬價,對不?!”
“爹”,許寶豐一臉猶豫。
“那我們跟著抬嗎?那可是官家的酒坊。”
“抬!為什麼不抬!?”
許老爺子的三角眼裡迸射出精光。
“你找人去豐嶽縣探聽探聽,看那個酒坊收糧是個什麼價?”
“再送一車糧食過去,看他們給不給錢。要是給錢,你讓吩咐人多給那酒坊的管事些好處。那可是官家的酒坊,買誰的糧不是買?皇城裡的貴人們可不在乎這百十來文的差價。”
說著,他還撇了撇嘴。
“我還當這張刺史是什麼剛正不阿的硬骨頭,現在看……這都是演出來的,都是生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