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輕塵輕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失神。
“我現在許。”
許完願後,兩人在這附近散了散步,見到後院的一棵榕樹上掛滿了祈願的木牌,柳憶安一時興起,提議道:“我們也去掛一個吧。”
趁著柳憶安寫願望的功夫,方輕塵在樹下閑逛,突然,他看見了一個眼熟的名字。
他伸出手,將牌子翻了過來,上面寫著——
“願憶安平安喜樂,萬事順遂。陸映川。”
字跡蒼勁有力,顯然是一筆一畫認真寫下。
不知道陸映川究竟是何時來到月老廟,寫下了這樣的願望。
一時鬼迷心竅,他將這個牌子摘下藏了起來。
“輕塵,我寫完了,該你了。”
“好,我來了。”
剛做了心虛的事情,方輕塵不敢直視柳憶安的眼神,他匆匆拿過了柳憶安遞給他的木牌,上面寫著柳憶安的願望——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方輕塵輕輕一笑,在背後寫下了自己的心願。柳憶安想看看他寫的什麼,卻被他擋住。
“等以後再讓你看。”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你都知道我寫的是什麼了。”柳憶安不滿地嘟起嘴。
方輕塵故作神秘地收好木牌,輕輕搖頭道:“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等到它實現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
柳憶安見他這般,半是無奈半是好奇,卻也沒有強求,只是撇了撇嘴,道:“罷了罷了,隨你去吧。”
隨後,方輕塵將寫下兩人願望的木牌掛在了樹上,一陣風吹過,滿樹木牌輕輕碰撞,發出細微的聲響,如同回應著有情人許下的一樁樁承諾。
下山的路上,天色已經逐漸變暗,兩人緊緊著手,誰也不願放開。“憶安,這次你來竹安縣的事情,柳家主知情嗎?”方輕塵突然想起,這次來疫區,事發突然,好像還未同柳家主說起過。
柳憶安搖頭,“我沒和家裡說,害怕她們擔心,想著等我回京了再說。”
“這次事發突然,誰也沒料到發榜當天皇上就派你前往疫區。”方輕塵回想起得知柳憶安被染上疫病的那天,牽住她的手不由得又握緊了一些,“別說柳家主了,連我都要嚇死了。”
“等我回京就給母親寄信,正式向母親稟明抬你為正夫的事。”
“…好。”
不論以後如何,就讓他再多貪戀幾分此刻吧,她們完全屬於彼此的此刻。
就著夕陽,兩人慢慢散著步往住處走去,卻發現有一群官兵將住處團團圍住。
在見到柳憶安的那一瞬,官兵一擁而上,將她牢牢押住。
“刑部尚書有令,押送犯人柳憶安回京受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