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嘴硬,說話時也愈發底氣不足,理不直氣不壯。
想起他可能會不孕不育,元無憂還是選擇原諒了他。她嘆了口氣,無奈地擺了擺手,
“行了,此事到此為止,你倆的恩怨我不干涉了。我心疼你和那個孩子,但他也受到了更嚴重的懲罰。”
坐在二輪椅上的高延宗一手托腮,即便眼蒙白布,也跟能看見她一樣,肉眼可見的表情玩味。
“呵,你這是原諒我的惡毒行徑了嗎?”
“我原諒你不是支援你報復過度,是因為你被傷害在先,你們都是間接施害人,還有是因為,你是我的男人。”
站他面前的姑娘身披甲冑,卻換了身漢服形制的交領白衫,彼時仍頭戴頭盔,眉眼陰鷙語氣平靜。
她的平靜和篤定,讓高延宗的倔強有些崩塌。“對不起,這次我做的過分了,但是……我不後悔,我不想讓他們再取笑我。”
元無憂不怕男狐狸倔,就怕高延宗示弱。
她望向矇眼男子的目光愈發晦暗,憐愛。
“你做的對,但我對不起我的部下。自古情義兩難。”
“我看你對他可不只是義,”
說到這裡,高延宗抬手整理了下自己矇眼的白布,歪頭衝她笑道,
“怎麼,喜歡上他了?他可是背叛華胥的反賊啊,造反專業戶。”
元無憂嘆了口氣,“你不知道,他是為了使命才潛伏當叛徒的,還讓我不要管他死活,那個慘樣……給我心疼的啊。”
高延宗故作無謂,漫不經心地道,“可他已經髒了啊。”他也不知是單純的嘲笑萬鬱無虞,還是自嘲過去的自己。
說著,男子忽然抬臉朝向她,即便眼睛被白布條蒙著,元無憂也感到不寒而慄。
她幾乎能隔著布條,看到他的目光銳利、陰冷如毒蛇吐信。
“就算他能恢復好功能,你對著那個被人玩壞的,還能有興趣嗎?”
“我只是感動他的忠心,還沒到肌膚之親那個地步,我又不是想和他談情說愛,管他身體怎麼樣呢。”
高延宗笑道,“你可真是處處留情,幸好你現在在我們這裡。”
望著他試探的表情,元無憂驟然抬起陰鷙的鳳眸,看向他,“高延宗,你和拓跋衍這個仇,我替他記下了。”
男子一仰下頜,漠然道,
“左不過是被你*一頓出氣罷了,頂多受些皮肉之苦。反正現在我已經斷子絕孫了,我在你眼裡不就是這樣,除了挨*一無是處嗎?”
“高延宗,你破罐子破摔了是吧?”
“是,你又不喜歡我,我是最低階的美男計,只能進你身體,進不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