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的慘叫聲這麼淒厲,楚韻不可能沒聽見。
“她跑去看了兩眼,之後便將孩子丟給貼身婢女,自己則睡覺去了。”
事實遠非那麼簡單,楚韻當時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分明是習以為常,甚至非常不耐煩。
這說明她早就知曉自己兒子的行為,不僅沒有制止,反而責罵被虐待的宮女。
對此柯依卿不用問也清楚,所以她沒有細究。
“常言道三歲看老,不知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
燕銘張了張嘴,“或許……或許他能改好。”
“愚蠢至極。”
有楚韻那樣的生母教養,誰能改變這孩子的性子?
她隱約知曉楚韻、燕銘與宰相,三人之間有一些共同利益,應當也相互許諾了什麼,或許彼此手中還有足以致對方於死地的把柄。
否則不可能事到如今燕銘還要一條路走到黑。
至於三者間究竟約定了什麼,她不得而知。
“你嘆什麼氣?”
柯依卿苦笑道:“你不信任我,所以我嘆氣。”
燕銘沉默,此事之於他,相當於是不可觸控的逆鱗,那晦澀暗淡的過往與身世,他並不願意向別人吐露。
可若對方是柯依卿呢?
猶豫了片刻後,他道:“夜色不早了,我便先回去,城外的那批孩子我已然將他們護送進京了,你且放心。”
“燕銘。”她叫住人。
“甚事?”
“你說聖上將內宴與外宴一同開設,這是為何?”
“我一個外臣,怎會知曉他的心思?”
她笑容嬌美,“去年聽說燕大人破格參加了內宴,我還以為你多少知曉些呢?”
燕銘幾乎是落荒而逃。
只是不知他究竟是逃避這個問題,還是想逃避他那見不得人的身世。
玉錦不知所云:“夫人與燕大人,這是在打什麼啞謎呢?奴婢怎得聽不明白?”
“無事,該明白的人明白便好。”
她摸著一個玉佩,一顆心卻不住地往下沉,若是燕銘在看清了楚韻的真面目後,還是執意要幫,那她該怎麼辦?
她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