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我吧,我已經勾搭,呸——”方晴夏坐在冰激淩店裡的高腳桌上,用小勺子一邊搖著一杯青檸檬奇異果奶昔,“我已經和對方的聯絡員進行了友好交流並達成友好建交,現在他們宿舍樓樓下的舍管阿姨都認識我了。不過還真沒挖出點黑料出來,沒前任沒對家,人呢從大一到大三規規矩矩上著學,是學校榮譽榜的常客,看著還行。”
關爾早上剛去雜志社面完試,因此穿得比較正式。她怕方晴夏攪拌的東西濺到自己的白襯衫上,坐在了另一頭寫小黑板,一邊看僱來的小時工搬食材進來。
“聯絡員?誰?”關爾有些頭大,就知道方晴夏不會幹看著這件事。
方晴夏咯咯笑了起來,“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待會他們要過來。”
關爾寫完小黑板,正要搬到了冰激淩店門口,聞言訝異回頭,“啊,誰要來啊?”
方晴夏眨巴了下眼睛,“你說呢?”
下課鈴聲響起,法學樓前的香樟樹的樹影擠進了半開的窗戶,爬上了一個挺闊的後背,調皮的光點在短發間跳躍著。
程嶼斂著修長的眉眼,眼底帶著些烏青,面無表情地把帶錯的課本裝回書包,沒搭理還在無聲震動的手機,細長的五指勾起書包的背帶,一手利落推開椅子起身。“呀!說好了我們宿舍待會去新開的冰激淩店捧場的,你怎麼先走了?”
說話者是個平頭方臉戴眼鏡的小男生,叫梁卑,是他的舍友之一。說話間急急忙忙帶著書包,追上邁著長腿已經走到教室後門的程嶼。
他踮著腳,一把子勾住了他的肩。
“大中午您老人家不是又要去打工或者實習吧,天天不見人。新開的那家冰激淩聽說出了不少新品,就在我們教學樓下,多近啊。這大夏天再也不用頂著大太陽出校門,而且很多妹子肯定喜歡,我們去看看唄,我已經喊上春哥了。”
程嶼昨天打了一整天的工,晚上備考雅思以及幫導師整理文獻,今早還得去參加校慶音樂節的排練,整個人忙得飛起。這下只想回宿舍去補覺,他揉了揉脹疼額角,“你們去吧。”
“嗚嗚嗚,山與哥哥~”梁卑為了完成方晴夏的任務無所不用其極,“你昨晚上答應人家答應得好好的,人家要生氣了啦~”
就見在前頭走著的程嶼肩膀一頓,表情出了一絲風拂過平靜湖面的褶皺,“那快點,我下午還得去訓練。”
梁卑歡呼了起來,生怕人長腳跑了,連忙把人往樓下帶,“我可跟你說,這兩個女老闆都是美女啊,校花級別的,關鍵還都單身,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山與哥,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和春哥都是我們宿舍的‘落後分子’,你可不知道我和懂哥為你們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多少心。”
程嶼鼻音‘嗯’了一聲,低頭翻著手機,表情淡淡地,明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梁卑再接再厲,“還有啊,前幾天我不是給你看了我們學校的表白牆,不是有個妹子誤以為打碎了你的水杯,後來才知道是別人家的杯子嘛?這個杯子的主人,其實就是這家新冰激淩店老闆的。”
程嶼手一頓,終於抬頭看了眼他,“是嗎?”
梁卑利落把人拐進電梯,摁了2樓,“可不是?你看看人家人美心善,雖然這事跟你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但人家最後也沒找你更沒讓那妹子賠償,我們沖著這個邏輯是不是也要去捧捧場?”
程嶼彎起一個不是很明顯的幅度,“邏輯學老師掛你的科還是挺有邏輯的。”
梁卑:“......”,再見絕交!
真想不通那美女看中了他啥,臉嗎?!
方晴夏圍著圍裙開始在榨汁機前打檸檬汁,飄出來的酸汁酸得她微眯了下眼睛。
“看來招員工這事得盡早提上流程。”
關爾挽起新換的t恤袖口,‘假公濟私’在冰激淩球上用奶油作塗鴉。
“你不是找了個兩個師妹?夠用了。而且這快放暑假了,校內人流會少很多。”
“未雨綢繆”,方晴夏搖搖頭,“萬一我們有天做到了世界五百強呢!”
關爾被她雄心壯志的抱負嚇得手一禿嚕,把整個冰激淩球都給薅了下來,手裡只剩下個筒殼,“......”
視窗眼巴巴看著的女生眨了下眼睛,“老闆,我不是隻要巧克力筒殼,我是隻要冰激淩球。”
關爾嘆了口氣,重新拿杯子續上冰激淩球,用奶油拉出一個造型,澆上剛調好的青梅汁,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遞給女生,“謝謝惠顧。”
方晴夏看她如此熟練的動作,覺得這免費的羊毛還可以再薅一薅。
不過現在似乎剛下課,廣場人流多了起來。方晴夏把做好的果汁成品端了出來,眼一尖就看到不遠處從高階走下來的梁卑他們。
她連忙杵了下還在槌巧克力的關爾,“誒誒誒,人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