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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對誰都是轉機
這麼大的動靜把假山後的兩人都驚動了,顧甯川伸手對溫映池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讓她留在原地,自己先三步並作兩步就跑出來。
池邊的水未及膝蓋,可穆晏清由於是幾乎橫著摔進去,嗆了幾口水,喉嚨和鼻子都火辣辣的,她尚且能迅速反應過來,迅速用手和膝蓋支起自己的身子。
她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卻在止不住的咳嗽中,突然只覺得眼前一片白茫茫,耳邊一直嗡嗡幾聲,接著開始閃現出一些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人像。
在模糊的畫面中,她看見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愁眉苦臉地和採蓮並肩走在一起。採蓮抱著零零星星的一點物資,回來哭訴內務府的人眼睛長在腦袋上,畫面中的穆晏清卻只是笑笑,反而安慰採蓮。
再下一個模糊畫面,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穆晏清拉著採蓮一同坐下,看著桌上的清湯寡水,相互送上新年祝福。
“主子!主子你怎麼了?快上來啊還站在水裡幹什麼?”穆晏清聽見幾聲畫外音,畫面開始愈加模糊,突然感覺到有人跳下水用力撈了自己一把,扶著她站穩。
鼻腔裡的水仍在刺痛,穆晏清被這力道一拽,剛才模糊的畫面立即就換了人。畫面中的穆晏清看見一個太監正要合夥懲罰那個跪在地上的人,正是顧甯川,只是從如今這個“靈魂出竅”的角度再看,顧甯川其實正緊握著拳頭,似乎將要奮起反抗,因為穆晏清的及時出現才鬆懈下來。
當時的穆晏清險些沒招架住那些捧高踩低的人,還是採蓮上前指著鼻子潑辣地罵了幾句,那幾人才怏怏散去,走的時候嘴裡還唸叨著:“奴才護奴才,還當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呢。”
顧甯川上前,說:“奴才謝過小主。”
穆晏清只是笑了笑就走了。
再閃回到下一個畫面時,穆晏清發現自己正在漆黑冰涼的水中掙紮,越陷越深,也是一個修長的身影突然躍入水中,一把將她撈起,竭盡全力託著她游到岸邊。她躺在漆黑的岸邊,在僅剩的意識中,除了看見那潑墨般的夜幕和稀疏的幾顆星星,還看清楚就救她上來的那個人,正是上一個畫面中被她救過的顧甯川。
“穆答應,穆答應,您醒醒。”那和畫面中一模一樣的男聲又響起。
穆晏清只覺眼前逐漸亮如白晝,等視線清晰時,映入眼中的是一張眉目如畫的英俊臉龐,眼簾低垂,正擰著眉心注視她。
“主子,主子?”採蓮湊過來,伸手在眼前晃了晃。
穆晏清神情恍惚,緩緩坐起身才發現,她已經被顧甯川帶上岸邊了。鼻子和喉嚨仍在隱隱作痛,她還需要緩一緩,但剛才的動靜到底是把別人引過來了。
眼看著幾個侍衛將要趕過來,溫映池的貼身婢女及時跑出去擋在外面,喝道:“溫貴人弄濕了衣裙,要稍作整理,全部退下!誰敢多嘴一句冒犯了貴人,當心你們的命。”宮裡都知道,溫貴人懷著龍胎,身份矜貴,立即不敢吱聲,全部離開。
穆晏清咳了幾聲,冷靜下來就發現,自己仍靠在顧甯川那堅實有力的臂膀中。
採蓮急得差點哭出來,說:“主子……你……你嚇死奴婢了,怎麼跟著了魔似的泡在水裡不願起來,我……奴婢還以為你要被這麼淺的水給淹糊塗了……”
穆晏清仍記得那張夜幕下滴著水的臉龐,直視那雙深邃的眼睛,又像自言自語,問:“那晚真的是你救我?”
顧甯川怔了一瞬,此時,溫映池已經走過來,才發現掉下水的竟是那個告發了姚妃的宮女,驚得一把扶住石壁。
“二位主子都受驚了,此地也不宜久留,”顧甯川的目光在溫映池和穆晏清之間掃過,“不如先各自回宮稍作整理。”
溫映池驚魂未定,楞楞地點點頭便離開了。
穆晏清冷靜下來,才察覺剛才的失儀,腦子裡一團亂麻,伸手讓採蓮扶她起來,一直深埋著頭,不敢再看顧甯川。
此情此景,她突發奇想,倒不如剛剛淹死算了。
“小主?”顧甯川看著穆晏清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放心地問:“奴才不宜陪同,小主可需要多幾個人送您回去?”
“不用不用,”穆晏清急忙擺手,寬大的衣袖還甩著水,低頭說:“我還嫌事情不夠丟人麼……”
顧甯川有些戲謔地笑了笑,揹著手說:“奴才還以為小主是驚嚇過度,小主放心,奴才定不會說出去一字一句,有損小主顏面。”
穆晏清驚得猛抬起頭,心裡以為這是顧甯川的一語雙關,再一想這荒涼又不為人知的假山後,水池邊,可不正是經典宮鬥劇裡的命案現場麼,就差一截風箏線就神還原了!
她瞬間燃起滿滿的求生欲,“你也放心,我……我也不會說出去半句,圈裡都知道我嘴嚴,真的……”
採蓮一聽話頭不對,一把擋在穆晏清身前,勢要同歸於盡的模樣。
顧甯川反而疑惑,往前逼近了一步,隔著採蓮對穆晏清說:“小主看來是真的給嚇到了,奴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恰巧路過,有幸救起小主罷了,小主擔心衣裙沾濕有損體面才不讓人過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