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司忽地低下頭認真的看向她,靠近的瞬間,柳鶯語能清楚聞見他身上的草藥味。
很淡,但是清香不斷。
“柳姑娘不愧是跟紀庭玉走了一路的人,我都有幾分喜歡你了。”
柳鶯語唇角抽動了幾分,這個其實大可不必的。
“你們在幹什麼?”
這時紀庭玉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頭上還沾上了一片草葉。
看著眼前含情脈脈的兩人,眼眸中的墨色都變得濃鬱了幾分。
柳鶯語看見紀庭玉終於來了,要不是走不起來,她高低現在就起身朝這紀庭玉飛奔而去。
跟白雪司相比,紀庭玉簡直就是太善良了,有愛心又有責任感。知道把她丟了有愧疚心還知道回來找她,簡直太好了。
倒是白雪司見到紀庭玉前來,動作不慌不忙,站起身走到柳鶯語身後。
蔥白的手指落在柳鶯語肩上,又帶上了那副溫潤如玉的面具笑道:“我只是覺得此處風景很好,所以帶柳姑娘來看看。”
“只是沒想到跟柳姑娘聊忘了神,不過今日見到柳姑娘我很開心,既然紀庭玉你來了,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留了一地的遐想讓人去猜,現在揮一揮手就想走了。
天底下的好事都讓他佔完了是吧。
但現在的情勢對她依然不利,算了他要走就就走吧。
遲早她會找他算賬的。
白雪司怡然自得的走了之後,紀庭玉悶聲不響的走上前來。
話語中帶著幾分刺撓的問道:“看不出來呀,你跟白雪司倒是很聊得來呀,一見如故?”
“才不是,”人都走了,柳鶯語臉上的神情瞬間變了個樣,逮住紀庭玉就開始告狀道:“還不都怪你,要不是你方才將我丟在那路邊,我怎麼會碰見白雪司,又被他一個勁的朝這邊推。”
“你都不知道你沒來之前,他有多過分,他居然想把我推下去,你說你是不是跟他有仇?他要這麼整我?”
小嘴一張一合的告白雪司的狀,就聽這語氣恨不得當場將白雪司千刀萬剮了。
聽完全部的紀庭玉臉色忽然淡了下來,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陰沉,甚至開口勸慰道:“白雪司今日這事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但放心他絕對不會推你下去的。”
柳鶯語可不信他說的這句話,聽見他言語中還有偏幫白雪司的意思,本來只有三分的火瞬間燃到了七分。
氣憤的哼了一聲,雙手抱胸,顯然一幅不相信的樣子。
“你這是什麼話,我方才受了驚嚇,你不跟著我一起罵他,你反而來跟我說他不是有心的,不會這麼做,你站那邊的?你們要是這麼好,今晚你怎麼不去跟他一起睡?”
紀庭玉沒想到只是一席話就惹得她這麼不快,一張小嘴說起話來,密的讓人連插嘴的間隙都沒有。
推著輪椅的手都忍不住微微蜷縮了一番,等到她好不容易把話說完。
也不解釋了,跟著說道:“對,你說得對,白雪司今日做的事情確實有些過分,下次若再見到他,見一次打一次。”
聽到這話,柳鶯語心裡這才舒坦了一些,跟著點頭道:“就是就是,不過打就算了,這裡沒有靈力,倒是草藥遍地都是,對我們不利,我們還是出去了再找他算賬。”
倒是沒想到她將後續的報複行為都規劃的這般齊整,抿了抿唇角努力不讓那抹笑意跑出來。
好不容易推著輪椅回了家,柳鶯語還沒歇上一歇。
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輕柔的若不是仔細的側耳聽去,怕是都聽不見。
紀庭玉前去開門,才開啟一條小縫,稚奴便從縫中鑽了進來。
手裡拿著今日領頭小孩的五毒攥在手裡,得意洋洋的說道:“姐姐你看,我果然將他的五毒抓到手了,我倒要看看明日早起他準備修煉的時候,怎麼辦。”
說完像是下一秒就看見那領頭的小孩在她面前痛哭流涕,承受著跟她一樣的打擊。
柳鶯語今日沒看仔細,倒是沒想到那小孩養的五毒居然是一個小小的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