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柳姑娘和紀庭玉是怎麼認識的呢?”
柳鶯語沉默了,她總不能說她處心積慮吧,也不能說她跟蹤了他很久吧。
“就是有一次偶遇,當時他們都不知道我是妖,然後同路了一段時間,只是沒想到現在又順路來了巫族。”
說完,柳鶯語尬笑了兩聲,她說道好像並不太能讓人信服呀。
白雪司也不知信了沒有,只是推著她的輪椅繼續向前道:“柳姑娘大概不知道,紀庭玉從小就有一種敏銳的直覺,他能輕易的分辨出人妖之間的區別。”
“這一點就連師尊也不及他。”
哦豁,白雪司這樣一說的話,那她方才說的話豈不是明晃晃的騙人嗎?
但是沒關系,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白雪司又繼續推著她向前走了許久,他口中的美景瞬間印進了她的眼中。
朝霞初升,金輝奪目,帶著朝氣和露珠的鮮亮花朵在薄薄的雲霧中若隱若現。
沒想到這巫族之中居然還真有這麼美麗的景色,只是見到的瞬間就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溺進去。
“這是巫族外人都很少知道的禁地,但被我無意中發現了,柳姑娘你覺得此處的景色如何?”
柳鶯語只是在這美景中沉溺了一眼,就被他說的話一棒子打醒了。
什麼東西,禁地?還是巫族自己人都不知道禁地?
那他怎麼就能這麼輕易的帶著她輕易的進來了?
有些離譜了吧。
像是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白雪司從腰間取下了一個香囊道:“此處身為禁地自然是有東西看守的,只是誰想到看守的那些,我剛好有些剋制之法。”
柳鶯語感覺腦袋上瞬間掉下了三根黑線,不是,你在別人的地盤上亂來就算了。
為什麼還要帶上她呀?
到時候把她趕出巫族了,她就得不償失了。
“柳姑娘放心,方才我推你來的時候,是不是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呀,我們再悄悄的回去不會有人發現的。”
柳鶯語看著被她輪椅壓出來的兩道笨重的痕跡,很難開口附和他。
畢竟這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發現才是。
白雪司順著她的視線自然也看見了地上顯眼的痕跡,眉心微微蹙起,似乎也是覺得有些難辦。
但倏地抬頭,那雙溫潤的雙眸落進了她的視線中,唇角微微勾起道:“既然如此,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柳鶯語還是有些不相信,但事情走到這一步,只能再相信一次了。
眼瞼輕抬的看著他道:“什麼辦法?”
白雪司沒有說話,只是將輪椅上的柳鶯語又向前推了幾步。
薄霧將前方的道路遮蓋的嚴嚴實實,像是再上前一步就能上雲端了一般。
這時,白雪司才暗暗低下頭輕聲道:“此處下面乃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崖底,若是你跌了進去自然是不用擔心旁人發現了。”
白雪司說話的聲音就在她耳邊,柳鶯語一時間不知道他是在玩笑還是說的真話。
面上不顯,心中卻忍不住開始提防起來。
周旋道:“這怕是不行,我與紀庭玉一同出來,現下離開這麼久了,紀庭玉怕是要來尋我了,若是找不到他怕是要將此處翻個底。”
白雪司這時才站起身,看著面前的人道:“說的也是,不過柳姑娘也不用擔心,我方才說的都是玩笑話,柳姑娘切莫當真。”
如今這個情景之下,柳鶯語自然不會逆著他說話,勉強憋出個笑臉道:“自然,你是紀庭玉認識的朋友,我又怎麼會當真呢。”
等她病好了,她再好好的跟他算賬。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