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林國棟十分詫異,為了在味道和口感間找到最理想的平衡點,連命都不要了?
“可是...你戴個口罩也能起到很好的保護措施吧?”
“再說了,你後期不是已經聞不出味道了,還怎麼透過聞煙來判斷火候味道?”
陳二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臉頰。
“我試過,一層薄薄的口罩,不但過濾了很多有害物質,也阻止了對味道的把控。
後期我聞不出味道,就嘗試透過煙霧的濃烈程度,對於我鼻腔的刺激,甚至流眼淚的多少,用這種感覺來判斷火候的最好時機。”
陳文言聽到二人的對話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如果說相比於林國棟震驚陳二為了做一塊糕如此不要命的製作行為。
自己內心的波瀾似乎更多。
“陳二,我不太理解,這煙是不是有什麼特別。
雖然現在戒了,但我年輕的時候煙癮挺大的。
但抽煙我都不覺得難受,為什麼剛才吸了一點廚房的煙霧。
現在出來還覺得胸悶難受,按理說這跟抽煙應該差不多吧?”
陳二此刻只感覺鼻腔氣管一陣擁堵,腫脹的難受,搖了搖頭回應。
“哥,你小時候應該經常去後山玩吧,沒發現我砍的樹有什麼特別嗎?”
看到陳文言有些不解的神情,繼續解釋道。
“後山的樹很多,知了也很多,但唯獨這種樹幹上長著像綠色苔蘚一樣的樹,在上面你是找不到任何一隻知了的。”
說到這有些無奈的抬頭看著天空中濃密細膩的白雲。
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自己每天需要聞的濃煙一樣。
“雖然經過燻蒸的冰晶糕吃了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害,但連知了都知道,這樹有毒不能爬在上面蛻殼羽化,做糕的人卻無法避免。”
聽到這陳文言縢一聲猛地站起,身下的板凳啪嗒一聲翻倒在地。
似乎父親為什麼離世,又為什麼即便顧客怎麼叫罵。
他一天也只做一鍋,因為這已經是他身體的極限了。
即便如此,還是因為肺癌走了。
“陳二,你是不是瘋了!”
“明知這樹有毒,那燃燒出的煙霧肯定也有毒,你為什麼還要幹這事情!”
隨著呼吸越發急促忍不住罵道。
“那個老家夥是不是逼你學做冰晶糕,他自己虛榮放不下陳家正宗的榮譽就算了。
明明自己都因為做這冰晶糕走了,為什麼還要害你!”
看到陳文言怒不可遏的樣子,陳二卻漸漸露出一絲笑容。
其實當年自己被收養後一直很害怕,畢竟有個沒有血緣又比自己年齡大的兄長。
會不會受欺負,會不會被排擠,都不好說。
但在之前二人的關系還是挺好的,直到自己正式傳承陳家手藝,徹底分崩離析。
似乎這是他成年以後,感受到為數不多的兄長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