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微臣發現那些暗探正在私下尋找一名女子,可關於她的身份和名諱卻沒有更多的描述,唯一得知的就是她的姓氏,為宣。
可據我所知,東陽和嵐州都沒有姓宣的世家,如果該女子並不是出自世家,恐怕排查還需要些時間。”
“東陽宣家?”
顧城淵眯了眯眼眸:“本王記得,五年前的安平之戰中,東陽有一名犧牲的將領就是姓宣?”
穆德澤沒想到顧城淵對那麼久遠的事都瞭然於心,在這個宣姓女子訊息傳過來的第一時間,他就去查了當年戰役中宣姓一族的後續存亡——
“是,那位宣將軍也算是一名豪傑,宣家本就後代稀少,在那一場戰爭中除了宣將軍之外,他唯一的兒子也死於安平。之後宣夫人沒過多久也就鬱鬱而終,只留下唯一的一個小女兒。
那小女兒自小刁蠻任性,得知此事後直接去了安平尋仇,卻被那裡駐紮的祁文國士兵……侮辱至死。”
說起這段經歷穆德澤也有些唏噓,刀劍無眼,戰場無心,一代英雄豪傑,貴族世家也因此家破人亡……
顧城淵只對那位宣將軍有點印象,關於其家族成員倒是沒有關注過。
“當年那場戰爭是由甘將軍統領,本王在宮中參與此戰的籌謀策劃。”
穆德澤點了點頭,當年那場戰役東陽國攻勢兇猛,若不是之後攝政王在宮中出謀策劃再千里送往安平反敗為勝,安平很有可能就此成為東陽的領土了。
顧城淵眼神冷淡,沉聲開口:“若是她沒死,來嵐州第一個尋仇的應該就是本王和甘將軍才對。”
“沒死……應該不太可能。當年目睹和參與此事的人很多。”
穆德澤不敢想象,若是那女子真的沒死,遭遇了這樣的事情,要怎麼活下去。
顧城淵似乎對這個女子沒有任何同情或惻隱之心,依舊是一臉平靜冷淡的吩咐:“此事你暗中搜尋便是,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東陽在嵐州的據點只怕不止這一個。”
“是,微臣明白。”
“另外,月底便是皇上壽辰,屆時東陽和北梁使臣你去安排妥當。”
“是,王爺。”
顧城淵和穆德澤又商議了一會,等到事情差不多都瞭然,穆德澤也行禮離開後,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聽雨軒內,宣尹若對白天的事情仍有疑慮,明明自己從未上過戰場,在現代也一向不喜歡這些歷史軍法,為什麼會對那些沙盤有熟悉的感覺呢?
每次在她總覺得要抓到什麼苗頭之後,又頃刻間消失……
宣尹若嘆了口氣,算了,就當她是天賦異稟吧。
新年之後,顧城淵變得格外的忙,整日不是在處理政事,就是在處理政事的路上。
餘修賢一案牽扯出顧城燁和餘相的黨羽不盡其數,不光是朝堂之上,甚至地方郡府,都有他們的爪牙。
而顧城淵似有大洗祁文國政局的決心,幾乎每次上朝之後,都會傳來尊親王一黨和攝政王一黨爭執得不可開交。
當然,這樣的爭執通常都是以尊親王一黨慘敗告終。
至於此案的中心人物餘修賢涉貪汙災銀,受賄官場,販賣禁物,開設賭場……
等等一系列的罪名,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偏偏顧城淵擺明了不想讓他死,將他貶去荒蠻之地修築城池,讓他一輩子都刻下奴僕的烙印,這種懲罰……比死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