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濃郁的葡萄酒香沁入鼻尖,無時無刻不在刺激她的味蕾,宣尹若饞得不行,伸出小舌頭舔了兩口。
入口酸甜,葡萄的果香和釀造的酒香混合在一起,清雅綿長,實屬酒中上乘之物。
宣尹若吸溜吸溜沒一會兒就將這一小杯喝了個底朝天,又睜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顧城淵。
顧城淵心情顯然不錯,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又給宣尹若添了一杯,方才囑咐道:“你傷還沒好,不許喝多了,我一會讓蕭凌帶幾壇回宮裡。”
也行。
有的喝就行。
宣尹若朝著顧城淵歡快的搖尾,甚是滿足。
看店的老婦人剛好經過桌邊,見此一幕,有些欣慰地感慨:“王爺這次來,似乎變了不少。”
顧城淵眸光一閃,抬頭望過去,墨紫色的瞳眸中掀起幾分異樣的情緒。
此刻的老婦人已經慢慢扶著桌椅離去,口中還喃喃自語:“變了好,變了好啊。”
宣尹若在一旁饜足地吧唧嘴,聞言抬頭看了看顧城淵精緻清雋的面容。
說起來,顧城淵對她確實沒有之前那麼冷淡了。
這變化……好像就是從上次她在賭場受傷回來之後才有的。
宣尹若腦海中猛地閃過什麼東西,在答案即將呼之欲出的時候,蕭凌恰巧走了過來。
宣尹若的思路被迫中止,輕輕瞪了一眼蕭凌,傲嬌地扭過頭去。
“……”
蕭凌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知自己哪裡惹到了這個小祖宗,只能輕咳一聲,彎身對顧城淵說道:“王爺,酒已經都搬上車送往軍營了。”
顧城淵點了點頭,又吩咐蕭凌再去拿些果酒,自己則抱著宣尹若上了馬車。
北郊,軍營。
諾大的校場內,一身軍戎盔甲的翊軍統領甘邑正在周圍巡視著眾兵訓練,小麥膚色,冷厲的面容讓人望而生畏。
即使在這樣的嚴嚴冬日裡,校場內的軍人們也都練得滿頭是汗,卻沒有一人喊累,只因保家衛國在他們心中足以抵擋一切。
一名士兵從營帳那邊匆匆跑到了甘邑身邊,低聲稟告:“甘將軍,攝政王來了,正在營帳內等您。”
甘邑聞言也不驚訝,像是早就料到顧城淵今日會來,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揚聲對前排幾名士兵命令,
“你們幾個,去營帳把攝政王帶來的食物和酒給兄弟們分了。”
“是。”
後面訓練計程車兵們一聽是攝政王來了,表情明顯多了幾分激動,個個訓練得都更加賣力,生怕王爺過來巡視發現他們在偷懶。
營帳內,顧城淵抱著小七靜靜地站在沙盤前若有所思,直到身後傳來了動靜,甘邑站定在了顧城淵身邊,恭敬地抱拳行禮:“末將參見王爺。”
顧城淵淡淡頷首,復而抬手將沙盤上的兵旗換了個位置,凝聲道:“此地周圍環山,地勢險峻,若敵軍處於高地,我軍便如甕中之鱉任人宰割。”
甘邑聞言,心知顧城淵有意和他論兵,一向嚴肅凌厲的的眉眼中難得閃過幾分激動,若能得王爺提點,他必將受益良多。
甘邑連忙也打起精神,和顧城淵討論該如何突破這重圍之地,將死局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