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宣尹若此刻四肢正被一條繩捆綁著,身上也盡是凌亂的汙漬,隱隱傳來疼痛。
宣尹若長呼一口氣,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她又又又被綁架了……
環顧了一圈,宣尹若的視線停留在了不遠處的石塊上,石塊上有一塊很凸起的尖塊,看起來就很鋒利。
她挪動著身子,幾乎是匍匐著靠近了那塊石頭,努力抬起爪子在尖塊上來回磨蹭,眼看著它馬上就要斷了,山洞外傳來了一陣腳步和人聲。
宣尹若趕忙挪動著爬回了原來的地方,將那塊被磨破的繩子藏在身下,再閉上了眼睛。
所幸,洞外的兩人並沒有進來的意思,只靠在洞口邊開始了交談。
“主公,我們都已經找遍了這座後山,都沒有發現郡主的蹤跡,這時間已經不早了,只怕前廳的法事快要結束了,若是攝政王回來,我們便不好撤退了,要不要先行撤離?”
宣尹若心下一驚,他們要走了?不會把自己也帶走吧?那這要是到了早上,那不就全暴露了嗎?
穆堅白臉色陰沉,半邊身子隱在洞口內,看起來格外陰鷙,冷冷地斥道:“不行,人沒找到,不能離開。”
隨後又沉聲下了另一道命令:“讓山下的那批人偽裝成山匪襲擊這裡,先拖住前方禁軍的步伐,你們趁機潛去前廳找找。”
短暫的沉默之後,那名手下遲疑著開了口:“主公……這可是皇家禁軍,若是我們襲擊,那就算是……”
穆堅白輕嗤一聲:“怎麼,怕了?從我費盡心思將你們從死牢裡救出來的那一刻,你們就已經不是這祁文國的人了,你們的命,只屬於我。”
宣尹若在裡面聽得一清二楚,心中尚有疑慮,能接近死牢並將那些犯人救出來的,整個嵐州恐怕也找不出來幾個。
細數下來,能跟她結下這深仇大怨的,怕是也只有餘欣柔一人了。
這餘欣柔找來的人……還真是個大人物。
那名手下顯然還是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等他離開後,穆堅白才悠然地拖著步子往山洞內走去,宣尹若聽到他的腳步越來越近,下意識也繃緊了身體。
以她現在的身份,穆堅白怕是一隻手就能掐死她。
但他顯然沒在她身上多做停留,一隻貓而已,穆堅白也不會無聊到和一隻貓計較,只靠在了一處細細思索著今日的詭異。
餘欣柔說過,那永安郡主是見不得光的,而整個護國寺中,只有那一個房間是不透光的,其他或多或少都會有光照。
可他們尋遍了整個院子,甚至連後山的各處山洞也都搜尋過,都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問題到底出來了哪裡?
還是說……
那郡主的病,根本就是個幌子?
此刻,前廳。
法事在惠果大師的主持下正在有序不紊地進行著,從清晨到黃昏,繁瑣複雜整整進行了一天。
臨到末尾時,所有人都須盤腿坐在蒲團上念著佛經。